红酥咽下到嘴的话:“没什么。”
见簪星起身穿衣,红酥问:“大小姐这是要出去?”
“我要去大师伯殿里一趟,”簪星拍了拍她的头:“你在屋里和弥弥玩儿吧。”
红酥乖乖应了。
簪星穿好衣裳,梳洗过后,随便抓了块米糕就往月光道人殿中去。路过逍遥殿时,恰好看见顾白婴站在殿外那棵比翼花树下出神。
丰神俊朗的白袍少年,在明艳盛开的比翼花下,实在是干净又热烈,当得起姑逢山十大美景之一。
簪星欣赏了一会儿美色,心中有些奇怪,顾白婴修为高,素日里有人经过,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今日她在此处看了半晌,顾白婴却毫无察觉,也不知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思及此,簪星主动与他打招呼:“七师叔。”
顾白婴回过头来。
风吹过,一朵比翼花从树上落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他发间。簪星走过去,伸手向他头顶摸去。顾白婴下意识往后一退,背后抵着比翼花树的树干上,紧张地盯着簪星:“你干什么?”
“你头上落了朵花。”簪星拿下那朵火色鸾鸟,在他面前晃了晃:“师叔这么紧张做什么?”
顾白婴恼怒:“谁紧张了?”
簪星叹了口气:“我紧张行了吧。”她转身要走,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顾白婴道:“对了,红酥说昨晚是你将我送回来的,多谢师叔啦。”
少年愣了愣:“就这个?”
簪星疑惑地看着他:“还有别的什么吗?”
“你没有其他的话要对我说?”
“我该说什么?”簪星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白婴盯着她足足一刻,神情很是复杂,又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去:“没什么。”
簪星觉得,这人好像有什么话没说完,然而眼下她还要赶去月光道人殿中,时候耽误不得。便道:“昨日我喝得多了,什么都不记得,要是我做的有什么不对,你可别放在心上。”说罢,再看顾白婴也没什么反应,便想有什么日后再说也不迟,于是没多问,先行离开了。
待簪星走后,顾白婴回到殿中,在殿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逍遥殿中,平日除了扫洒的小童罕有人来过,与妙空殿的热闹不同,时常觉得寂寞而冷清。而今他一人坐在长椅上,沉默地望着手中的青色铃铛。
他曾以为结心铃永不会响,这铃铛跟随在他身边这么些年,沉默得像是一个摆设,他不曾知道这铃铛会有如此热烈的铃声,连缚音咒都困不住的心动。
很难自欺欺人,前一刻才硬起心肠说放弃,下一刻就在对方手中弃甲投降。
门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师叔,师叔!”
顾白婴抬眼,心不在焉地问:“干什么?”
“师父让我叫你去他殿中,说是商谈去藏宝地一事咦,你拿着结心铃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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