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愿愿侧头看过去,走廊的镜头,原屹和程述一前一后,都穿着黑色的风衣,隔着很远就能感觉到那眼神中的厌恶和愤恨,目光太刺,以至于尤愿愿冷不丁撒了手。
原屹一步一步往前走,到了尤愿愿面前三步的距离站定,说道:“我就是捐赠方,你有什么话,说吧。”
喉咙一阵干涩,尤愿愿瞬间说不出话来。
她还没厘清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只是迫于原屹在无形之中所给的威压,往后挪了两小步。
“原原哥哥你怎么会是捐”
程述冷笑了一声:“很奇怪吗?你从原筱身上没得到的东西,现在由原屹替她补给你,你不应该觉得很高兴吗?为什么笑不出来?”
如果不是看到尤愿愿现在脸上的表情,你很难相信,这世上有人的脸色会这么惨白,好像血都被人抽干了似的,眼睛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嘴唇发抖。
“我不是你们怎么会知道”
程述很讽刺地看着她:“不打自招了。”
尤愿愿马上捂住自己的嘴,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原屹几乎是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掐住她的喉咙,目眦欲裂:“你为什么害我妹妹?为什么?!”
“我没有我没”尤愿愿几乎是脚尖点地,下意识就在扯谎否认。
原屹突然很嫌弃地把她扔开:“如果你想你妹妹死在手术台上,你就继续嘴硬吧。”
他作势转身就要走,手术室里很巧就有一个护士冒出来,拿了个病危通知书出来:“尤霜霜家属是哪位,签一下字,病人情况不大好。”
接连的变故让尤愿愿大脑已经无法去负荷,她感觉原屹虽然松了手,但还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掌掐着自己的命门,让自己无法呼吸,她张着嘴,努力想让空气涌进自己的肺,却怎么也做不到。
窒息感。
这种感觉像极了她家破产那年,她看着法院把她家所有的东西一件一件搬走,她心爱的钢琴,她心爱的小提琴,一件也没留下。
这种感觉像极了她毁容的那年,脸上缠着绷带拍打面试处的大门,却被人把简历扔出来,说他们不需要丑八怪。
这种感觉像极了那些年在出租房里,她一边听着父亲的怒吼,一边跪在地上擦血迹,母亲和妹妹抱着蹲着角落里哭。
好像整个世界都没有可以让她歇一口气的所在。
不耐烦的护士几乎是要把病危通知书给拍在尤愿愿脸上了,她看着那白纸黑字,突然大脑里的神经‘啪’一下断裂似的,猛地就把那通知书挥开,跑到原屹面前,未开口就先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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