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伤心事不欲重提了。她娘已经跑过去帮她埋汰她爹了。
进垂花门那会,她娘嘴里还喋喋不休地在她旁边说起她爹来:“闺女你说这老头是不是有病?怎么就有人老捣自己闺女的场,明知铖儿在也不知道给你留几分面子,你说啊,我女儿像我,哪里差了…”
以前她娘就经常在她耳边这样不停说她爹的不是,在她听来,就像哓哓不停地在夸女儿和对她爹滔滔不绝地诉说着情话,变着花样儿秀恩爱一样。
“娘,女儿好羡慕啊…日后我也找个像爹那样的平平凡凡的拙汉当夫郎吧。”艳眉笑着停了下来,有感而发。
柳夫人揉了女儿额发一顿,笑嗔:“说什么傻话,你有铖儿那样优秀的当夫郎,自然比娘强多了!”
艳眉还想跟她娘解释什么,院子里却蹿入了一兴高采烈的身影,环着庭前那一大片开得妖娆的紫薇花树绕圈了好一会儿,才朝着艳眉的方向揶揄:“这不是某些人旧时常花前月下的地方吗?怎么搬进府里来了?”
以前的艳眉对她三哥这种话兴许会害羞,如今的她只感觉无奈加无力:“人家昔日念书的地儿,你们和爹带头将人家的地方毁了,如今人家金榜题名苦尽甘来,有能力了自然把那片地儿还原回来了,有啥好意外的?”
是啊…有能力了才把那片地儿复原,有意思吗…有能耐就该早早护着不留遗憾才是啊…
无意听见艳眉这话的梁聿铖有些闷闷不乐地低头想事情,他也很想讽刺自己,上辈子柳家倾覆后,他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再地告诉自己是因为当时情况不允许,自己当时力量太弱小,根本招架不住来保护柳家的人,就连在国公府都活得如履薄冰,小心谨慎的。
也只有等这辈子强大了,才竭力弥补着上一辈的遗憾…
他也唾弃这样的自己,觉得这样的自己,配不上嚷嚷上辈子干净专注的爱。
“你这兔崽子!原来躲这来了!”这时柳大当家举着四尺长大刀,杀气腾腾地走进内院来抓人。
“对呀朗儿,大户人家的内宅,未经允许,前庭的人是不能随意进来的。”柳夫人在一旁帮腔道。
柳成朗一边被他爹提拎着挂在大刀后曳尾而走,一边痛哭流涕:“娘你偏心!方才还替妹妹说话,轮到你儿子了就这样…”
“嗳,娘也是说实话的呀…”柳夫人在后头揪着帕子小声嘀咕的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然后转身就看见梁聿铖不知何时从垂花门进来了,站在母女俩身后的花树下失神地想着什么。
柳夫人识趣地借口说是方才在前庭遗落了帕子,要回去寻,让女儿在此等她一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