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褚澜川捏着瓷片的手指颤抖,冯常舒才扳回一城,一气呵成道:“从这方面来说,他已经不是忠于这份光荣事业的人民警察,他被那些毒贩同化了,彻底成了瘾/君子!”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难道他一直以来的相信就要毁于一旦吗?
冯常舒把剩下的碎片拾起扔进垃圾桶,看向他的眼神更加冰冷:“还请褚队帮忙解开密码,陈年往事不要再提。”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开车回公寓的,丢了三魂七魄,只剩一个躯体的空壳,支撑着人行走上电梯开门。
小姑娘乖巧睡在沙发上,睫毛卷翘,嘴角还挂着甜丝丝的笑容。
裙摆翻折,粉嫩的膝盖遮掩不住,让人生不出心思打扰。
阳光将两人的位置切割成两面,他足足陷在黑暗里,泥沼吸附住双腿,不能向前一步。
再醒来,夕阳像个溏心蛋,嵌在地平线的边缘。
云昭揉揉睡眼,没想到就着褚澜川家里的沙发睡了这么久,恨不得把高三一年缺的觉全给补回来。
露台上,褚澜川指间夹着一截未燃尽的烟,他抖落掉烟灰,那一截又生出新的猩红。
云昭从未见过这样的褚澜川。
他一直是无坚不摧的,没在她面前说过一句重话。
可隐隐约约的,她觉得现在的哥哥跟以前不一样。
具体的说不上来,可她就是好想伸手抱抱他,跟他之前轻拥自己一样。
褚澜川靠在栏杆上,回望片刻,发觉小姑娘醒来才掐灭了烟头。
他嗓音轻哑:“饿不饿?”
小姑娘从沙发上坐起,冲着他拨浪鼓一样摇头:“不饿。”
“哥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云昭尽量放柔声音,朝露台走去,靠近时还能闻到他周身淡淡的烟草味。
猝不及防的关心造成他心房那处柔软的塌陷,可他滚动着喉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有”他抬手擦拭着小姑娘的眼角,那里有一颗痣,如同日思夜想、辗转反侧的烙印。
褚澜川的眼神看向她心疼,她听见男人释然的一句:“哥哥就是有点累。”
她垂头,这才瞥见了西装裤裤脚上血迹,不止是西装裤,还有他脚腕腕骨,血液蔓的到处都是,腥红一片。
云昭紧张极了,似乎跟他痛的感同身受,又急又恼地让他坐下,忙不迭询问家里的药品放在哪个柜子里了。
“怎么弄的?”
“不小心被瓷片划伤了。”
少女的温言软语如洪流,冲垮了他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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