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困,但睡的不沉,只是在褚澜川擦干身上的水渍坐在床头后伸手抱住了他。
似是梦呓,她把做之前没来得及吐露的心声用平和温润的嗓音一一说出。
“哥。”她单单发出一个字音,又想着十八岁了,还叫“哥哥”显得很腻,又张了张唇:“如果这一回我们没在一起,我可能真的就要放弃了。”
她曾经也学着同龄的女孩子折星星,总共折了九百九十九颗,折到晚上眼睛都要闭着了,手里还攥着星星叠纸。
九百九十九颗星星里有一颗是有字的,写的是“好喜欢你啊”。
她想在中考完的那一天给褚澜川,却也偏偏是那一天,以为他有喜欢的人了,像是毁灭性的打击,那一瓶子纸星星好像也没有得到该有的归宿。
褚澜川虔诚地说:“那就换哥哥追你。”
听见这句,她就更委屈了,脸颊发热地问他:“所以之前为什么躲着我呀?”
闻言,褚澜川浑身一愣,心里像是针扎过,有泉流涌动。
“我没躲着你”他努力想着措辞:“哥哥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或者说怎么正视我的想法。”
那时候的褚澜川内心有一座很厚的壁垒,他尚且是城中之囚,也没办法放别人通行。
她瞳色偏浅,明明是在累极的情况下,可浮跃的光点仍带着少女的活力。
云昭飞快地亲了下他的唇角,不带任何别的情绪,就是简单地想要告诉他——“我喜欢你,仅仅因为你是褚澜川,这就够了”。
褚澜川很轻地揉着她脑袋,温声安抚:“睡吧。”
大抵是马鞭草是安神的功效,再加上身心也确实疲累,没过多久小姑娘就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等到云昭真的进入了梦乡,他才起身换好衣服,很轻地挨着她鬓角容貌,眼神满是留恋和疼惜。
那么早,那颗种子就种下了。
他让她等了那么久,所以余生才要对小姑娘更好一点。
褚澜川披着外套来到房间外,从容下楼,接通了电话。
谈厌在电话那头,嘴角扯着,眼皮微垂:“褚队长。”
“有什么事就说吧,别告诉我,你是来自投罗网的。”褚澜川口吻不善,手里蹿地下摁开打火机,不疾不徐地点燃。
谈厌一整夜不眠,他睡眠质量极差,听见清晨的鸟鸣就醒了。
用了一整晚处理公司发来的邮件,他现在的太阳穴还突突地疼。
他压抑着咳嗽的冲动,“我跟昭昭之间的事情,恐怕还轮不到你插手。”
一如既往,蛮横惯了。
“谈先生,我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没必要听上级的,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我是云昭男朋友,有权利帮她扫去觊觎者。”
褚澜川毫不退让,底气上比他更甚:“管好自己该做的,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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