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气得发抖,“你是打量着你老爷不在了,你也不是我媳妇了还是怎地?你若是想走出这道家门,我也不拦你,省得在这家里委屈了你!”
邢氏哪里敢离开?她走过来,在老太太跟前跪下,哭道,“老太太,不是我驳您心尖上的人,若不是姑老爷参了贾雨村一本,老爷能没了吗?荣国府能落到如今这样的下场?可怜老爷没了,贾雨村还活得好好的,林家姑老爷如今也圣宠正浓。璜儿上不得台面我就不说了,怎地这些人连琏儿都不肯帮扶一把?”
贾琏忙道,“母亲快别说了,儿子有多大的能耐,儿子知道,外头的人也知道。王爷不是没有抬举过儿子,全是因为儿子不争气。如今,肯再次伸手,儿子已是感激不尽了。况,儿子心里也明白,儿子横竖是比别人有更多的依仗的,若差事办得好,还怕没有升迁?”
王夫人道,“这话说得也是,不看别的,就看打过你薛大哥的柳二爷,就只因娶了晴雯,如今就在五城兵马司公干呢。你以为好歹也会比他有出息不是?”
邢氏便道,“你瞧瞧,就连那个也是在五城兵马司,听起来都有脸些,哪里像你这个,守城门的小吏!”
贾琏索性不开口了,老太太这会儿听得心里也是六神无主,问道,“王爷可怎么说?”
贾琏自然是不敢把云臻的原话说出来的,道“王爷说,贾家祖上从军功出身,说孙儿若是好好的,上天自也会眷顾。”
“好,好,好!”老太太很是高兴,“这才是正理,王爷的话你好生记在心上,务必好好办差。咱们家虽比不得从前,可也不指着你那两俸禄过日子,全是有个事做,显得上进。”
“老太太的话,孙儿都明白,孙儿一定好好办差。”
黛玉听得云臻给贾琏谋了一个城门小吏的差事,不由得笑了,“他也真是的,非要这么整人。”
李觅却为云臻辩解道,“王爷应不是为了整人,要奴婢说这琏二爷啊,人虽心眼好,可实在是少了些担当。这样的人本就难成大事,若王爷与他谋一个高位,必定是干系甚大,琏二爷若拿不下来,岂不是害了他,又害了王爷自己?”
黛玉却听不进去,李觅并不知她心里计较的并不是云臻与贾琏谋的差事不好,而是,她昨晚上被云臻那般摆弄,谁知,最后是这么个城门小吏的位置,岂不是划不来?
云臻回来,就见黛玉傻傻坐在窗前,大冷天里头,外面冰雪世界,她却把窗户支起,虽说屋里地暖烧得足,可到底难消寒意。云臻快步过去,忙将窗子放下,将她笼在怀里,“做什么?也不怕把自己给冻坏了?”
黛玉一见是他,气得猛捶了两下,气道,“你说,那城门小吏的差事,能抵昨晚上那般,那般……”
云臻噗嗤一笑,低下头来,凑到她耳边,吹着气儿道,“你说,到底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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