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后,洞内泻入凉润的空气,夹杂着草木清香。螽斯喓喓,山雀啾啾,猿猴的哀啼响彻空谷。
茱茱躺在那里,恍惚地想,死也不是很难呢。
青鸟扑棱棱飞入,收翅落在她身旁,喯啄她的香囊。
随后,是杂沓的脚步声。
一双坚实的臂膀,带着她熟悉的温度与气息,将她搂入怀中。灼烫的吻印在她的额头上。
“茱茱,我娶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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玟王弗闐听完儿子的陈述,长久地沉默,然后道:“子蒹脸上的伤疤,你见到没有?那是他的亡妻仲缦发疯时,持刀砍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种有狂疾的人非常危险。”
太子瑰正色道:“我意已决。”
对于王父,他心中并非无愧怍。
弗闐越过诸多年长的王子,立他为太子,半是因为他的母亲身分高贵,半是出于对他的偏爱。每有征战,必遣他去立奇勋;逢赈灾睦民之事,也总安排他去博取美名。可以说,他在国人心中的威望缘自王父有意的扶植和培养。
而今,他却在婚姻大事上令让王父失望了。
他十分清楚,王储的责任有二:预备做一名合格的君主;延续玟嫘氏的血脉。娶一名身有狂疾的太子妃,如何能保证子嗣的健康?
“我愿让出储君之位。”
弗闐一挥手,笑道:“何至于此!我们又不是中原诸夏,建储一定要嫡长子。你广置媵妾,多生几个儿子,挑一个合适的,过继给茱茱就好了,何至于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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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茱还有些虚弱,趴在竹席上乘凉。婢女把宫中送来的聘礼、亲友赠送的贺礼,一样样拿给她过目。
大家都是喜孜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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