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了杨院正一眼,杨院正笑嘻嘻地捋着胡子,给容晚初行了个礼,君臣两个一先一后出了门。
人家分明没有说要给她开方子。
容晚初啼笑皆非。
这一君一臣倒像是唱双簧似的。
她身上犹然有些酸/软,就懒懒地靠在了迎枕里。
和殷长阑闹了这一场,白日里的烦心事就都抛在了脑后去,这个时候重新翻捡起来,也不再觉得烦躁,在心里头把事情稍稍地捋了捋。
因为殷长睿跌伤的事,郑太后对殷/红绫多少有些迁怒,殷/红绫为了挽回郑太后的心意,用了自己的人手——当年她父亲殷铖给她留下的遗泽——替殷长睿搜罗名医,倒也不是说不通的事。
如殷/红绫自己所说,她在向郑太后荐上胡道士之前,自己也试过他的本事,至少是个正儿八经的“医”。
只是没有想到,到了郑太后和她的面前,那人反而反了口,往玄门道术上去了。
殷/红绫,在这里头多半是被人骗了。
就是不知道那个姓胡的究竟是哪一边的人,为的又是什么。
左不过是朝中那些事。
珠帘微微一动,身形高大的男人就重新进了屋,一张俊脸上春风拂面的。
身后只有帘珠摇曳,跟着他一道出去的杨院正已经不见了踪影。
容晚初撩起眼来瞥他。
殷长阑微微地笑了笑,垂下头和她两额相抵:“想什么呢?”
容晚初就把宁寿宫里的事一五一十地和他说了,殷长阑捏了捏她的脸,道:“我知道了,交给我就是了。”
没有叮嘱她“少操些心”。
容晚初轻轻地“哼”了一声,已经把这男人叫老太医出去,专门说的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殷长阑习惯性地把她的手捏在了掌心,顺着她的话题扯到了别处:“你这几日倘有闲暇,不妨请戚夫人进宫来略坐一坐。”
容晚初眉梢微微蹙起,侧头看他。
殷长阑沉吟了一下,道:“舅兄前两日私下里找过我一回,和我说了件事……”
容晚初听得瞠目结舌。
她下意识地道:“戚恺?”
她道:“戚恺是侯府的庶子,戚氏是嫡女,兄妹俩见了面都不说一句话的。”
虽然经了两重转述,和戚氏的情分也十分的平常,但在听着女郎被人抓着头发往山石上撞的时候,容晚初心里仍旧难以自抑地生出些战栗来。
她抿了唇,道:“我会留意这件事的。”
殷长阑对戚氏的遭际并不感兴趣,只是对容婴提到戚恺的怪异举动有所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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