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忍冬说不用,请六小姐下来就好。
裴辛夷不情不愿下楼,发现客厅里除了阮忍冬,所有人都不见了。她没那么胆小,坐在沙发另一端,摆出以往在宴会上的淑女姿态。
阮忍冬这次讲起白话,说他不喜欢讲别人的语言,希望六小姐能学习越南话。
裴辛夷回答:“滚。”
阮忍冬不气不恼,说:“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裴辛夷一顿,应了“好”。阮忍冬让她走进一点,待她犹犹豫豫地靠近,他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她下意识想要还手,却被他箍牢,逃也逃不了了。
“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希望你了解,”他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不喜欢别人反抗我。”
她感到害怕了,轻颤着问:“玩什么游戏?”
“这次就算了,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希望你做好准备。”
那之后裴辛夷央求裴怀良送她回去,她不要嫁人。裴怀良不答应,她开始耍浑,见人就骂,见东西就砸。
就这样,裴辛夷被锁在了房间里。她烦闷得紧,尝试逃出去,没想到很顺利。
附近的街巷她都已逛过,不算陌生。经过一间破旧的副食店,她心痒,偷了一块巧克力。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偷窃癖,一种精神障碍症。她之所患有偷窃癖,是因为心里的恨意愈累愈高,“报复心”只得通过盗窃来宣泄。
这是第三次见面,阮忍冬给的礼物是一叠画片。
翻到第六张画片,裴辛夷撕碎了它们。
原来所谓的“游戏”是这样。
她又想到了逃跑,想到了巧克力,想到了阿魏。
第22章
有的念头一旦生出就无法再忽略。
接下来的日子,裴辛夷收敛了一些,但又不完全装乖,以免让人生疑。裴怀良以为是阮忍冬“驯服”了她,看她不再闹腾,也就不把她锁在房间里了。但他还是不够放心,派了两个马仔盯着她。
好不容易可以光明正大出街了,却要拖着“尾巴”,裴辛夷不能忍受。
城区最老的书店、最摩登的裁缝铺头、最西洋的糖果屋,裴辛夷次次逛街无外乎这几家店,虽有“最”字当头,仍给她半个世纪前的错觉。
她不太想活,但要活就不能在这样的地方。她要霓虹,要喧嚣,要繁华都市。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嫁给一个疯子。
裴辛夷合上手里一本薄薄的旧书,拿到柜台前付账。
这间书店是法国人从当地人手里买下来的老店,店员也是法国人。店员近段时间常见到这位女孩光顾书店,且每每带走的都是什么罗马史、希腊神话研究一类的说沉闷又有些趣味的大部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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