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疲力尽的姜惩此时脑子里只有四个字:造化弄人。
他掏出根烟, 忽然想起医院是禁烟的, 只好把烟别在耳后, 看着无措的分局二人组。
“昨晚他们两个跟我报备过, 说今天一早就要去云间山复勘孙晨飞坠崖的现场。那地方分局少说也看了三四遍, 怎么会出事的?”
展虞崩溃地揉了揉脸,“我也想不通,刚刚局里组织外勤上山调查了,这事我一定会给市局,给江副和萧法医一个交代。”
他刚说完,袁衾的电话就响了,见是分局的刑警打来的,他也没背着二人,按下了外放。
对面的刑警紧张道:“袁副,我我我……”
“叫副队,别叫怨妇!有什么发现吗?”
“发发、发现了个大事,那那那……那个……”
嫌这刑警一激动起来就捋不直舌头,同事干脆抢了手机,连珠炮似的说道:“副队,我们在山里发现了叶明宣的遗体,也在孙晨飞的坠崖现场发现了一些包括血迹和擦痕在内的新痕迹,应该是今天江副和萧法医留下的。从现场情况来看,我觉得很可能是他们其中一人失足坠崖,另一人为了救同伴也被一起拖到了崖底。现在两个现场都保护起来了,得劳您和展队回来指导勘查工作。”
姜惩一听这话起了身,得到医生的准许和陪同后进了病房,掀开了江倦身上的被子。
为了方便治疗,江倦连衣服都没穿,身上缠着纱布和各种管线,一动不动昏睡着。
姜惩先是凑前去细看他的脸,随后从上到下把他的身体看了个遍,除了坠落时的一些外伤,最为严重的就是江倦左手腕上的勒痕,看起来像是被硬物反复摩擦才导致皮肉严重受损,伤口缝合前甚至能隐约看到发白的骨头。
主治的院长悄声道:“送来的时候腕骨是脱臼的,还是骨科的李主任给复的位,伤口挺深的,缝了三针,不像摔的。”
“是被手铐勒的,萧始应该身上也有一样的痕迹。”
姜惩对院长道了谢,转头出门就带着展虞回了现场,留下袁衾守着两人,直到市局的人闻讯赶来。
狄箴到医院的时候,萧始才刚被推出手术室,听医生说是因为高坠导致肝脾破裂,他当时就腿软了,扶着墙问:“能……能治好吗?”
“人是救回来了,后续就看患者恢复情况了,两个人伤的都不轻,得住院治疗。”
狄箴在萧始给孙晨飞尸检时看到了死者因为高坠而严重损伤的肝肺,到现在都没能消化当时的阴影,一听说萧始也内脏受损,吓得差点坐地上。
他和袁衾分别守在江倦和萧始的病房,直至江倦的情况有了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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