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二楼厢房,徐茂林见到正主,见不是那日的丫头,莫名心中竟还有些失落。又见那女子梳着少女发髻,刻意留开着厢房的门以示避嫌,面上未失丝毫分寸:“不知姑娘截停徐某所为何事?”
幼金打徐茂林进来的第一刻便细细打量了他一眼,徐茂林其人身长七尺,许是在军营中日晒雨淋,倒比寻常男子黑了些,不过眉宇之间长得极好,若是白些,想来也是君子人如玉。重要的是,徐茂林许是军人的缘故,自有一丝正气在眉宇之间,幼金对此人第一眼印象倒是极好。
不过该演的戏还是要演,原还无甚表情的幼金瞬间入戏,直接瞪着徐茂林:“我道是何人,我苏家虽是乡野出身,可徐副将未免太仗势欺人了些,我那妹妹明明好心为你抓了偷儿,你却在大街上与她动手,如今洛河州中谁人不知我苏家女子泼辣,我妹妹因着此事,如今茶饭不思,一心寻死,徐副将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明日就抬着御赐的匾到你们军营去找刘兵马大人做主去!”
徐茂林听她这般一顿夹枪带棍地骂着,面上竟无半分难堪,只有七分愧疚另三分忧心,朝着幼金行了一拱手礼:“徐某当日太过冲动了些,徐某之错,徐某愿一力承担,但凭姑娘处置。”
冷眼瞧着他也是真心实意地认错,心中暗道,这人果真有几分担当,不过面上却还是一副怒容:“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可知女儿家的名声最是重要?我家三妹与你在大街上动粗,那多少双眼睛都瞧见了,我三妹的名声与清白,你拿什么来赔?”
“只要三姑娘愿意,徐某今日便禀明家母,到贵府提亲!”徐茂林脱口而出后,才暗恨自己过于孟浪,又怕苏家姑娘对自己更是不满:“徐某并非孟浪之徒,只是只是”都不知该如何解释的徐茂林憋得脸通红,颇有些不知所措。
幼金见他这样,倒是觉得有趣儿,道:“这门亲事做得不情不愿,我三妹一旦入了你徐府,难不成还有好日子过不成?要知道那日,我三妹已经在你手中吃了亏。”
没错,幼珠虽然没有被打趴下,不过她那点花拳绣腿的功夫怎么可能是久经沙场的徐茂林的对手?
想起那日突然向自己发难动手,最后打不过自己就叉着腰骂了自己一句“大笨驴”的少女,徐茂林竟莫名有些忍不住想笑。不过想到如今场合不对,赶忙敛起笑容,道:“徐某不敢保证能让苏姑娘锦衣玉食,若是苏姑娘愿意,徐某一定竭尽所能”
徐茂林话还没说完,就被外头冲进来的男子打断:“她不愿!”
那身穿竹青色锦袍的青年男子大步跨进来,先是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然后拽着正襟危坐坐在圆桌后的苏姑娘往外走,奇怪的是苏姑娘身边的人却无一人想着上前解救自家主子,反而个个都抿着笑远远跟着走了。
一头雾水的徐茂林话还没说完,这人就不见了,只看到那男子紧紧拽着苏姑娘的手就这般光明正大地走了。
有些害臊地低下头,想来这男子与苏姑娘定是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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