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没见到你了,不知道北北是不是长高了,脚也长长了。二狗子说你现在高得很,可奶奶不知道北北到底长多高了,做的背心和鞋会不会小。”
“酸菜是奶奶才腌的,你以前最爱吃馒头夹酸菜,这次给你寄了一大包,够吃到开春了。”
“……”
“信是大发帮忙写的,奶奶不识字,还好在镇上碰见了大发。看大发要写满这张纸了,奶奶还有好多想说的说不了了。”
“北北,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信写到这里,已经填满了纸张的最后一个空格。
费北也握着信纸,将它攥得紧紧,牙关紧咬,竭力控制住面部情绪。玩世不恭和桀骜不羁的神色似乎被收走了,他突然变得脆弱。费北也弯下腰,不可自抑地发颤,不想让人看见此刻的他。
好像是某样重物击中了他的心,另一股猛烈的情绪冲击了他的大脑。
啪嗒一声。
透明的泪珠打在信纸上。
啪嗒啪嗒啪嗒。
刚刚还同费北也一起沉浸在收钱喜悦中的费唯尔,不解地看着现在的费北也,她声音软乎乎的,担心地问:“舅舅……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也许是因为,在那一刻被打开的记忆阀门里,从里面喷涌而出的回忆。
被亲爹押给债主后,小小年纪的费北也对未来恐惧又害怕,他恨好赌成性的爸爸,恨只带走姐姐的妈妈。
就在那时候,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对他招手。
“北北,不要怕,奶奶带你回家。”
费北也渐渐长大了,他混不吝,脾气乖戾,爱和人打架,一个人揍一群人,揍得那群人哭爹喊娘。
直到被那些孩子家长找上门,奶奶才知道这事,她找到费北也,第一句问他,疼不疼。
后来,费北也在村里待不下去,他要进城打工挣钱。
奶奶在村口送他,给他备了干粮,让他不要记挂村里,不要担心自己。
费北也走了,到了城里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多出一个内衬口袋,里面放了奶奶装钱的小布包,那是奶奶很久以来的积蓄。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像所有人口中那样是个恶霸、渣滓,总有一个人默默站在他身后,相信他的好,包容他所有坏。
费北也轻轻折起那张信纸,他红着眼眶笑了下,摸了摸费唯尔的头:“尔尔,春节要到了,收拾好东西,我们一会儿坐车回乡下过年。”
作者有话要说: 过完年再继续舞王争霸,先把北也本人的任务做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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