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的县丞大家就很熟悉了,是冯家二爷。
县衙的属官和小吏们一下子就全都紧张了起来,开始急着在知县大人面前表忠心。
尤其是县尉田家,大抵是被冯知县的雷霆手段给吓着了,又觉得他家能躲过这一劫多半是因为娶了方家的姑奶奶。
所以对方家就更恭敬了,并不敢因为方家出身乡野就隐隐有轻慢之心,对方宜鑫就更好了,方宜鑫在田家成了上宾,就连他公婆也不敢挑她错处。
方瑜的小家受此次事件的影响更大,上门送礼的马车络绎不绝。
冯婉挺着肚子看账本,看得十分乐呵。方瑜刮刮她鼻子,逗趣道:“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财迷呢。”
“哎,以前想得少,现在有了孩子就要多替孩子考虑了。”冯婉温柔地抚摸着肚子里的小生命,拍着账本说:“养孩子多费钱呢,读书婚嫁,哪样都是钱,我现在就多多替咱们孩儿攒钱,以后也好让他们过得富贵些。”
方瑜也爱银钱,只是觉得这些人也过于小心了。“给岳父和二舅哥送礼也就罢了,至于还多给咱俩送礼。”
“礼多人不怪嘛。”冯婉又说:“他们要是让我看不顺眼了,我和我爹一说,他们就等着倒霉吧。”
冯婉的温柔贤惠都给了丈夫,对其他人可厉害着呢。
方瑜搂住冯婉肚子,亲昵地说:“为夫就喜欢你这副霸气的小模样呢。”
五月底,冯婉生产。
几个县里最好的稳婆早就守在家里了,郎中也很快被请来被着。冯家父兄离得近,几乎眨眼间就赶了过来,陪着方瑜一起在产房外转圈。倒是方家人来得晚些,方老太太被大儿媳妇和二孙女搀扶着,心里一直在求神仙和祖宗保佑,最好能生下个大胖小子,让方家有后。
“嗯——啊!”
听到产房里传来妻子压抑的呼痛声,方瑜实在是揪心,就想进产房陪着妻子,这样也能让冯婉少害怕些。
冯骞刚开始拦了两次,说方瑜进去也没用,还可能添乱,可等过了小半个时辰,他也急得脸色发白,就无心再关女婿了。
方老太太却拦得很坚决,她心里觉得大孙子最主要,那产房里有血光不吉利,她就死拉着方瑜。
方瑜也不能硬甩开老太太,就给旁边的方宜文对了个眼色,又用上厕所的借口来脱身。
实则,他是想起进产房前要先消毒这事,先去隔壁用温水和香皂洗手洗脸,然后又换上干净衣裳,再趁着老太太和方宜文说话的功夫一下子溜进产房,蹲在床头给痛苦的妻子擦汗。
冯婉痛到不行,嘴唇都没了血色,一下子看到丈夫,眼睛里都有了光。
“你怎么进来了?”冯婉虚弱地问。
“我来陪你。”方瑜也是头一次见到生孩子的女人,闻着屋里的血腥味,心里都是担忧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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