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织澄盘腿坐着:“今天早下班了吗?”
“嗯,刚洗完澡。”姜黎躺在了床上,累得头发都懒得吹了。
周织澄知道她老不吹头,忍不住多嘴:“那也要拿干发巾擦一擦,小心以后头疼。”
“知道了,澄妈妈。”
“我哥还在飞吧?”
“嗯,还没落地,我等他落地回我消息了,再去睡觉。”姜黎其实挺困的了,但不等不会安心,两人随便地扯着话题,什么都能聊,永远不会冷场,因为彼此之间认识了太多年,又有太多共同认识的人。
“你哥说我们得先订个婚。”
周织澄笑着表示赞许:“那当然,礼数一点都不能少。”
“那你呢,江律师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周织澄有些回避。
“那先不管他怎么说,你还喜欢他吗?”
这是她最好的朋友,周织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喜欢。”
姜黎笑了好一会,然后才轻声叹气:“澄澄,我从小到大最羡慕,也最喜欢的就是你的勇敢和真诚,勇敢让你靠近我,我们有了认识的机会,真诚让你愿意来爱我,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
周织澄托着自己的脸:“我也有不勇敢不真诚的时候。”
“比如现在吗?”姜黎开玩笑,“不敢再跟江向怀重新开始么?”
“姜大师,我需要你的点拨。”
姜黎接着道:“你怕的是再一次分手么?但所有的感情都有结束的可能,如果这样的话,大家都要为了未知的结局而无法谈恋爱了,结婚是童话故事里的终点,但对于现实来说,是另一个起点,感情的美好结局是白头偕老、生同衾死同穴,也就是说,不到死的那天,谁也不知道自己付出了真情的这段感情是不是会有美好的结局,太遥远了。”
周织澄沉默了会:“如果这次再分开,就不是分手了,他想结婚的。”
“那更好了啊,跟江律师结婚总是不亏的,要是怕亏,到时候咱们一起拟个不平等婚前协议,让他签下去,趁他满腔热血想娶你的时候。”
车轱辘话又来了:“还有他的家庭和工作。”
姜黎的声音在这个夜里很轻柔:“江向怀 33 岁,不是 23 岁,他有足够的经济条件,他不需要再靠着他的父母,他是律所的合伙人,带过团队里那么多律师工作,他对自己的职业和人生道路有着清晰的认知和规划,你是替他遗憾,还是替他愧疚,如果他真的愿意留在南日县,他真正为的也不是你,而是他自己,他需要你提供的情绪价值。”
“醒醒吧,他是冷血资本家,忘了被奴役的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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