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甲迟疑,又将语气放的格外轻缓,抬眸望向南广和。“帝尊,此方世界天地已换,旧神历法更迭,尚有许多事务要处理。这三十三天的诸多帝君们皆久居于此界,帝尊何不给各位帝君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南广和不答,只微微挑起丹凤眼,瞅着他笑了笑。
太甲只觉得额头的汗又在往外冒。
“吾倒是愿意放过他们,”南广和淡然地环视四周这些犹自愤愤不平的脸,道,“只是方才的情形你也见到了。你且问一声,这些眼高于顶的帝君修者们,可愿意离开各自的宫殿,去做一次那辛苦人?”
太甲张张口,最后无奈,只得认命地堆叠起一脸笑容,便如同昔日在九嶷山充当那个苦命收拾烂摊子的大师兄一般,逐个地朝那些仙君与帝君们稽首。“无量天尊!不知各位仙尊可愿意赏小道一个薄面……”
“你区区一个九嶷山小道,凭什么站在此处充当和事佬?!”三十二天那位帝君却不买账,胸肌阔大的胸膛一挺,强行撞开太甲的手,险些将他撞的跌出一个狗吃屎。“叫你们师尊出来都不够格!”
三十二天帝君自鼻孔里冷冷嗤了一声,目下无尘。
太甲踉跄的身子叫几位师弟自背后搀扶住。
“大师兄,早就告诉你这招行不通了!”太丁道长自后扶住他,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就告诉你过了这些年,这三十三天还是这个臭德行!你让这位新帝尊灭了他们不好吗?反正也不关咱们的事儿!”
太甲道长跺脚,对几个唧唧歪歪就是不肯上前认真帮忙的师弟怒目,手中拂尘一挥。“你们几个知晓什么?!当初下界那位的身外身曾特地祝祷于我等,命我等务必替他在这天界周旋一番,只是那时小师弟在另一处时空恰好与夫诸大婚,我等皆不及赶回来……““说这些作甚!”太丁被瞪了一眼,有些不高兴。他甩开大师兄的胳膊,立刻嘟起嘴大声道:“九嶷山师门飞升了这么多人,至今在天界连个洞府都没得,还得到处去各个时空开铺子讨生活!这日子我早就过够了!师兄,这天界待我们不好,你又何苦巴巴地跑回来救这些没良心的!”
“就是!”太卯道人笑得一脸呆萌,怀中抱着一枚硕大的鱼/雷抛了抛,一脸跃跃欲试地提议道:“师兄,这枚雷我只在海中试过,还不知在云层中威力如何。待会儿开打的时候麻烦你帮我扔一枚试试!”
“师兄,我这药剂也可以用……”太沉道人连忙发声,生恐被落下。
太甲气的一张俊秀小脸儿煞白,手指着这帮不省心的师弟,抖着声音道:“你们,你们不过在那祸害家乡待了小半年,怎地一个个的,都变得如此无赖!”
“这可不能赖我!”太丁斜斜飘过来一记冷眼,随即双手插/入袖管中抬头望天。“虽说原来那位帝尊下界时曾与太丙行过师徒礼,但是那具身外身已经挂了,死的不能再死了!再说我等师门中织梦术秘籍也叫下界那些无情道修给骗走了,如今还不知落在何处!说起来,我等与极情道以及这位新帝尊有旧,与无情道帝尊本身却不熟,与无情道这些帝君仙君们不仅不熟,还有仇呢!咱凭什么要帮他们度过这场杀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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