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那天杀的天衍宗!凶手在老爷的尸体旁留下了天衍宗的记号,谁不知天衍宗之人行事诡谲,远去千里也要夺人性命!”
管家既愤恨,又无奈,“老爷生前结识的朋友怕得罪天衍宗,都不敢来府上吊唁呀。”
魏辛从旁附和:“天衍宗还真是可恶,竟已到百姓闻风丧胆的地步,这些动乱江湖藐视王法的乱臣贼子当真需要好好整治!”
“唉!”管家长叹一声,“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家老爷做主,他死得冤枉呀!”
卫梓怡尚未吭声,魏辛便积极承诺:“我们家大人最恨无法无天的暴徒,老人家你且放心便是。”
说话间,书房到了,虽然地面上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但空气中还能闻见淡淡的异样气息。
卫梓怡仔细观察书房的环境,管家便在一旁向她表述案发当天他所见到的情形。
“我们老爷就躺在书桌旁,遍地是血,好惨哪。”似乎触景生情,老管家悲从中来,抬起袖子偷偷抹去眼角湿润。
卫梓怡便问他:“老人家在薛府多少年了?”
“三十年。”管家满脸皱纹,样貌苍老,叹息着回答,“老爷年轻时我就在府上了,这么多年,从来没离开过。”
绕着书房走了一圈,卫梓怡沉吟着,翻开桌案上堆积的文书,似是不经意地问:“你们老爷平日里会在书房见客吗?”
“不常,只有过一次。”管家据实相告,“不过已经是去年的事,老朽记不太清了。”
卫梓怡抬眼,复问:“能想起来是与谁见面吗?”
管家于是仔细回忆,良久才道:“好像是……县衙的周大人。”
周仪?
卫梓怡翻书的动作顿了顿,摊开的书页中夹着一张折好的薄纸,她将这张纸展开细看,似乎是一页账目。
趁管家不备,她将这页纸重新叠好,飞快纳入掌间,而后说道:“原来周大人和薛员外还有这等交情。”
管家连连点头:“我们家老爷和周大人确实交好,老爷还时常去县衙拜访呢。”
“那薛大官人遇害后,周大人来过吗?”
“来过,除了查案走访,也去灵堂吊唁,仅这书房前后就来了三次。”
管家显然对周仪印象深刻,“周大人为我们老爷的案子劳心劳力,殚精竭虑寻找凶手,是个难得的好官啊!”
卫梓怡放下手中书册,又踱步至书架旁,细细打量之后说道:“薛大官人生前喜好书画,屋中似留有不少墨宝,可否由在下取走两件,辅助查案?”
“那是自然,请大人随意。”管家点头应允,“只希望大人能彻查清楚,到底是谁杀了我家老爷。”
两人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嚣。
“怎么了?”卫梓怡转头问身旁待命的魏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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