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周仪连连摇头,“下官今晨来堂前巡视,便见这血信搁在桌案上,压于惊堂木之下。”
“也就是说,无人知这血信来处?”卫梓怡瞥眼看向桌案,复沉声道,“四下可都问过,没有瞧见可疑之人么?”
“都问过了,昨夜到今早,轮值的衙役都说没见到可疑形迹。”
回答卫梓怡这话的是俞秦武,对于卫梓怡马失前蹄,他乐见其成,“何况,卫大人说杀死吴庆的凶手没有作案时机,又有何凭证呢?”
“你!”见俞秦武与卫梓怡针锋相对,魏辛第一个看不过眼,就要与之爆发争执。
卫梓怡摆手制止,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莫要冲动,这才从容不迫地开口:“俞大人的意思是,卫某在替凶手作假证?”
“俞某可没这么说。”俞秦武眯了眯眼,“但卫大人既然有证据,何不拿出来给大家伙看一看?”
“你说已掌握了凶手的动向,那么其下落所在,总该公之于众吧?凶手一日不落网,这郢州城便一日人心惶惶,想必卫大人也不愿见凶手逍遥法外。”
话音落下,堂上鸦雀无声。
卫梓怡冷眼与俞秦武对峙,良久,方道:“倘使眼下便擒了那贼子,岂不糟蹋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好戏?是不是啊,周大人?”
猝不及防被卫梓怡点名,周仪趔趄着后退两步,额角冷汗涔涔,脸色发白,嘴唇发颤说不出话来。
但卫梓怡并无让他表态的意思,说完这话,她便招呼魏辛朝庭外走。
将出大门时,在廊前驻足,冷声嗤道:“俞大人不必言语激将,这血书出自何人之手,卫某的判断到底是对是错,十月十五,自见分晓。”
第七章
出了血书一事,县令周仪宛如惊弓之鸟,叫衙役里三层外三层地封锁县衙,十月十五之前,概不见客。
卫梓怡回到破庙,魏辛还在为方才堂上争执之事愤愤不平:“俞副指挥使他凭什么那么说大人?!”
“不用理会。”卫梓怡对此漠不关心,只道,“这几日务必盯紧聚福茶楼,不要放跑了杀人凶手。”
言罢,她话音稍顿,继而吩咐:“张贴告示,将周大人收到血书之事张扬出去,务必传遍大街小巷,令所有人都知晓此事。”
魏辛闻言一惊,疑惑相询:“如此大张旗鼓地宣扬,弄得人尽皆知,那凶徒还会在十五日当天动手吗?”
卫梓怡解下佩刀置于桌案上,冷漠地勾了勾唇角:“倘使真是天衍宗之人送的血书,则必已料尽种种危局,陆无惜自恃谋略出众,这点防备怎能阻止她动手?”
魏辛半张着嘴,眼底尽是疑惑,但她能不能想通不重要,既然卫梓怡如此安排,必然有她的道理,她只需要认真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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