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大票一张都不掏,只留了这一点点钱,连一分都不愿意多给,很有针对的意味了。
房流都多看了池罔一眼,似玩笑又似认真道:“小池哥哥,你待这个和尚,果真与待别人不同。”
池罔心情愉悦道:“秃驴能算人吗?算了,你还小,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房流立刻分辨道:“我不小,哪里都不小。再说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啊,你要是非说我年纪小,你不也一样小?”
池罔当时就笑了,看着房流的眼光愈发慈爱。房流觉得这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但他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只好收拾起浑身的不对劲,跟着池罔走了。
池罔回城里享福去了。子安和尚是一个时辰后,才发现池罔不告而别了。
但是他也不着急,有条不紊地收拾了自己洗过的僧衣,特地收好了床上那一枚醒目的大铜板,这才不慌不忙的去了今城。
今城还是去年那家客栈,房流大手一挥,挑了两件相邻的上好房间,自己和池罔一人一间住了进去。
房流大概是累惨了,从他踏进房间沾上床的那一刻起,就直接睡死过去,谁都叫不醒了。
因为瘟疫的缘故,街上许多商铺的歇业了,城镇中冷冷清清的没有人气。
连着两年瘟疫,着实让江北元气大伤,池罔见天还没黑,就去外面走了一会。
他路过了今城的兰善堂,见里面灯火通明,忙得脚不沾地,便走了进去。
里面的医者依然记得池罔,见他突然到来,身形还是熟悉的轮廓,相貌却变得惊人许多,一开始都没敢认,但池罔一开口,他们就都认出来了。
众人无不是大惊之后再大喜,也没时间问池罔相貌改变是怎么回事,连忙就把人请了进去,有几个病人因为瘟疫引发五脏衰竭,他们正束手无策的时候,救星就来了。
因为这次瘟疫的感染性极强,今城所有的医馆无不是人满为患,江北已经传开了消息,这次又是兰善堂的大夫立了功,是以人们下意识更愿意相信兰善堂的医术。
池罔走进去的时候,心里其实想到了子安。
这一次救治江北瘟疫,他真不敢说是一人之功,子安在这其中起到的作用,绝对不可埋没,但以池罔对他的判断,他这个和尚做得还挺六根清净,这些虚名和实赏,他大概一样和自己都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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