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妈和周管事吓得当场嚎哭。
大周朝背主的奴才,到了官府还要打三十个板子,然后关上十天半个月,还活着,就流放去做苦力,多半人身上伤着,没让郎中治过,又长途跋涉,在路上就熬不住,曝尸荒野了。
便是能走到流放的地方,每日做不完的苦力,也是少有熬得下去的。
八十个板子,便是个人也受不住的,大夫人这是要他们的命啊!
瞧着这两人的惨状,府里其他人也是心有戚戚,也是觉得大夫人太心狠了些。
大家都在府里头做事,哪还能不知道杨妈妈和周管事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贪昧府中银钱,是受了谁的指使?
这钱进了谁的腰包哪还有不清楚的?
好处都让大夫人得了去,可到头来大夫人却过活拆桥,连一条活路都不肯给,便是生生要了人命。
大夫人这心性,往后他们可不敢跟着做事。
虞宗正不耐瞧这个,便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了虞幼窈:“窈窈,你觉得这处置如何?”
杨淑婉气得捏紧了帕子。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当家的可是她,她处置下人,竟还要问一问虞幼窈?难不成还觉得她不如虞幼窈一个半大的孩子会管家吗?
虞幼窈瞧了一眼周管事和杨妈妈,有些于心不忍,迟疑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虞宗正见她面含难色,也猜到了她是顾及杨氏,便道:“你尽管说!”
周管事和杨妈妈听了这话,连忙爬到大小姐跟前,哭喊求饶:“大小姐,我们都是下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儿,也不敢贪昧府中的银钱,奴才(小的)是做错了事,可银子却不是咱们贪了去了,是……”
虞宗正目光一凝,陡然射向了杨淑婉。
杨淑婉骇了一大跳,刚要大声喝止他们继续说下去,便听到虞幼窈声音温软:“父亲,母亲叫周管事和杨妈妈糊弄了去,难免心中恼怒,一时气恼,便要重罚,这也是人之常情,女儿却是觉得,杨妈妈是府中的家生子,有世代服侍的情份在,便是收没了家当,打发到庄子上,继续为府里效力,也算全了主仆情份。”
她却是不能让杨妈妈和周管事真攀咬了杨氏,否则杨氏名声不好了,也会带累虞家名声。
她头一天管家,便办了府里、府外的管事,又攀扯上了杨淑婉,难免会让人觉得是她故意为之,对她名声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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