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便想到了虞善信早前送与虞霜白的万花筒,不由笑弯了眉,忍不住问:“三表哥,我之前写信,让外祖父帮忙打听一种奇虫,有消息吗?”
谢景流有些心塞,忍不住又敲了小表妹的头:“尽惦记你表哥,赶情我就成了别人家的表哥了?”
虞幼窈呶着小嘴儿,不满:“三表哥要是这样说,那我准备的药茶,药香,便都没你的份了,我可是准备了个把月。”
谢景流好一阵无语:“说你几句,你还长涨脾气了。”
虞幼窈嘻嘻地笑,眼儿亮晶晶地。
这样的眼神儿,瞧得谢景流心中发软,便是觉得,连天上的星星也能摘来给了她,也难怪周令怀不惜斩了阳桐之木,要亲自给小姑娘斫琴呢。
于是,唤来身边的小厮,吩咐了一句。
那小厮一溜烟跑得没见了。
谢景流这才说:“谢府祖上以盅药传家,后来几经战乱,家中的传承也遗失了大半,导致传承落没,你要的灵犀虫,便是为数不多传承下来的盅药,外头是没有的,不过祖上曾献了一只给前朝太宗皇上,大约也是因此,典籍上也有了只字片语的记载,你往常泡澡用的药露,便加了灵犀虫的药液。”
虞幼窈瞪大了眼睛,震惊又欢喜:“这也太巧了。”
小厮去而复返,手里捧了一个竹筒,上头寥寥数笔雕了简陋却雅致的竹纹,筒身上密布着比针尖大些的小孔。
“灵犀虫不大好养,谢府拢共也没多少,就只均了两只给你,你表哥一只便也够了,另一只你自己用。”谢景流伸手接过竹筒,拿给虞幼窈。
两只比蝉还要小点的灵犀虫,形似蝉,通体褐黑,没有蝉翼,与孙伯说的大体相似,还是活的。
虞幼窈有些苦恼,忍不住问:“这东西要怎么养?我从前没养过,万一养没了,岂不是白白糟蹋了?”
谢景流笑:“那倒不用担心,便喂些名贵的草药,给你配制了药液,你喂药草之前,放药液里泡上一个时辰,这个药液是谢府不传之秘,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只是炼制起来也是麻烦,需要用到不少至毒之物,你不通盅药,你在虞府里头也不好摆弄这些毒物,外祖父便让我带了配制好的给你使着,往后每一季都带一些过来。”
虞幼窈就放心了。
午正(12点),杨淑婉打发木槿过来:“大夫人交代,家里的席面都准备好了,请谢表少爷移步宴厅。”
中午的小宴,办得也是丰盛,拢共两桌席面,男女各一席,虞清宁与何姨娘没来,也没人多问一句,仿佛府里没这两个人。
大老爷和二老爷都不在府里,宴桌上不能没有长辈压席,虞老夫人就坐过去。
谢景流挨着虞老夫人,坐在左手旁,周令怀坐到老夫人右手旁,反倒是嫡长子虞善言,被安排在周令怀的下首处。
表哥虽是表亲,可祖母没拿他当外人,让他越过了大哥哥,替大房筵请作陪。
一场宴下来,没也出了错差。
办宴的杨淑婉也是面上有光,眼角眉稍处的春风得意,是掩也掩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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