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霜白承了“凤命”,被赐婚四皇子,成了宁皇后对付兰妃的一颗棋子,梁贼攻破了京兆,首当其冲拿了三位皇子开刀,三位皇子皆被枭首示众。
婚事虽然名存实亡,可谁也明白虞霜白承了‘凤命’,又与前朝四皇子曾有婚约,她这一辈子的前程,也差不多断了。
这天底下只有一个‘天命凤女’,只能有一个凤命所归,若虞霜白是‘天命凤女’,那又置虞幼窈于何地?
虞幼窈既被封了后,就是真正的凤命所归,曾经承了‘凤命’的虞霜白,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禁忌。
倘若新皇追究此事,等待虞霜白的只有三尺白绫。
便是不追究,虞氏族里也要主动避讳。
虞霜白下半子,仍是青灯古佛,以免‘凤命之说’冲撞了皇后,惹了天下非议,使之中宫皇后威仪受损,名位不正,不能德临四海,母仪天下。
虞幼窈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朝中大臣,天下百姓,却不会视之等闲,皇后若不能【正位】中宫,才是天下之大忌。
青灯古佛对虞霜白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噩梦里,虞霜白顶替她承了凤命,最后登临后位,母仪天下。
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姚氏酿的苦果,终是需要虞霜白用一生来偿还。
虞幼窈心里难受:“过几日,我去族中看看二妹妹。”
这些年,她身处辽东,与族中联系却一直很紧密,也受了族里不少照拂,原也是虞氏女,难免要回一趟族里,与族人走动一番。
叙完了话,文竹过来禀报:“小姐,老爷请您去一趟前院书房。”
虞幼窈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裳,淡声道:“走吧!”
声音一如从前一般温软,却透了一股不怒自威的仪度,文竹呼吸不由一窒,不觉又压弯了腰背。
虞宗正在书房里等她。
虞幼窈上前行礼,虞宗正连忙伸手扶了一把:“父女之间,不用着这些虚礼,”他话锋一转,又道:“你在襄平一呆就是四年,家里也都时时牵挂着你,难得回京,便请你过来问问这几年在辽东的境况。”
虞幼窈从善如流,提了一些辽东的事。
原也不是为了听这些,听她简单交代了几句,虞宗正便顺势关心道:“从前就听说辽东十分苦寒,每年一到八九月份,就已经入冬了,这些年,当真是苦了你,你从前在家里,也是金娇玉贵了长大的……”
之后便说了许多虞幼窈在家里的事,大多都是她掌家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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