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王元儿便听到了消息,那唐家的姑奶奶一夜醒来不知咋的发现自己身上全起了疹子,一抓就是满手的脓疱,惊恐的想要叫人,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不由大惊。
唐家这下可跟捅了马蜂窝一样,那姑奶奶的弟媳生怕这姑奶奶得的是什么疯病会过了人,也不管重病在床的婆婆抗议,二话不说就将这姑奶奶请了出去,直把那唐二太太气得当场就中了风,落了个嘴歪说不得话的下场。
而这姑奶奶,也就是唐雪儿,被弟媳赶出娘家,不得已去寻大夫,也没诊出个好歹来,只得匆匆赶回京中想要那马公子给想法子请御医来,可没想到,她连马府的门都进不得,看门的说是她得了传染病,被人一捆就送去庄子隔离,没多久就香消玉殒,此乃后话。
对于唐雪儿的下场,王元儿心惊之余,倒也没多觉得可惜和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怪只怪她自己不安生,偏要与天比高,还心术不正想要害人。
而得知王敏儿过去那茬事的传言到底还是被有心人拿到宫里攻击王清儿,王元儿更是不开怀,好在后来崔源说她虽然处境难过,但好歹自己都应付了过去,王元儿才松了一口气。
转眼便是阳春三月,春耕已经开始,王元儿刚处理好家中庶务,挥退了管事,又教了过来府里跟着她学管家的兰儿一会,正昏昏欲睡着,下人却来禀告,王敏儿来辞行。
王元儿微愣,辞行?
王敏儿很快就走了进来,脸上有几分倦色,眼睑下更是有些青影,很明显这些日子歇息不够好。
待丫头上了茶退下,王元儿便问:“怎么,你要回泉州了?”
王敏儿捧起茶碗喝了一口,闻言苦笑:“不回去,还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作甚?”
王元儿默然,知道她是在指这些日子镇上人所传的风言风语,一时半刻也想不出安慰的话来。
王敏儿也不在意,自己先说开了:“我本就是作为姑奶奶回来饮宴的,如今这宴都过了,我一个已经嫁了的姑奶奶还待着做啥,未免看人眼色,再说,我也住了有个把月了,总不能长长久久的住下去。”
王元儿眉头蹙起,道:“许氏给你脸色看了?”
“她哪里敢。”王敏儿嘲讽一笑:“她自己嫁进来,也耍了小手段呢,哪里敢拿了我的事说事。”
“哪……”
“是我自己觉着累了。”王敏儿叹了口气,那张比过去已经圆润不少,甚至眼角已经有了些皱纹的脸略有苦意,竟是比她真实年龄要年长上几岁似的。
“想当年,我心比天高,一心想要嫁尽大户人家当个少奶奶,享尽那荣华富贵,这才猪油蒙了心,头脑发热的就和唐修平厮混在一块,以至于后来苦不堪言,我那是咎由自取,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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