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儿听得皱眉,满心不是滋味,劝道:“这都猴年马月的事了,枝莲都几岁了,你还提来做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你还能个个去堵住不成?没得自己给自个儿添堵。”
王敏儿呵了一声:“你说的我如何不知?可我自己做下的孽,却不能由莲儿来担!”
这话王元儿听着一惊,坐直了身子,沉着脸道:“难道是谁还扯到莲儿身上去了?”
王敏儿眼眶一下子红了:“……说她是妾生女,奸生子,说我自己无所谓,可说她,那比剜了我的心还痛。”
砰啦!
王元儿一巴掌狠狠拍在身侧的茶几上,那茶杯都颠了两下,怒道:“是谁这般口没遮拦,连个小孩儿都不放过。”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你一句我一句的,谁说还不都一样?”王敏儿一副看透了人情冷暖的神色。
王元儿气得不轻,孩子有什么过错,她最恨就是拿了无知的小孩儿说事,何其无辜?
“你那二舅母,真是个捣事精。”王元儿把矛头怪到了王敏儿的舅母身上去,若不是她嘴不严,何止于此?
“罢了吧,是我自己做的孽也怪不得别人。”王敏儿神色淡淡,道:“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左右我已经是嫁了人的,是泼出去的水,夫家在哪自然就在哪。我想过了,以后我就一心一意留在泉州定居了,没事也不会回来。以后你要是路过泉州,也可来喝两杯茶。”
王元儿震惊:“你这是连娘家都不要了?”就为了这些传言。
“并非我不要,而是我总要为莲儿想想。她是个姑娘家,以后总要嫁人的,我不想她背着这么个名声过一辈子,更不想她受我做下的孽。泉州,天高路远的,在那里,没有人知道她的来路,以后嫁人也顺畅些。至于娘家……”王敏儿颇有些无奈地道:“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我夫家也不显赫,回不回娘家有什么所谓?爹和娘也不会因了我,也被传个教女无方的名声吧!”
王元儿愣了一瞬,看她有些心灰意冷的样子,试探地问:“难道二叔他们也让你走?”
王敏儿没有说话,眼眶也微微发红。
王元儿顿觉如鲠在喉,虽说敏儿是错,可这做爹娘的如此,也未免太凉薄了。
“爹到底是当了官的,名声很重要,他也答应我,会给修平铺路,在蓟县做上生意的,经营得当,以后也当衣食无忧才是。”王敏儿低着头道。
她说得平淡,可王元儿却依旧听出了她话音里的落寞和难过,不禁黯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