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戎发出灵魂拷问,“是谁为你送葬的?”
焦愁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我都死了。”
箫戎沉默地盯着他,盯着他……
焦愁摸摸鼻子道:“好吧好吧,我盲猜卫冕,他们师徒俩一生都致力于囚禁我。”
箫戎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为何如此?”
箫戎并非好奇心很重的人,但焦愁和卫天衍师徒的关系,实在诡异。
说他们有仇,那肯定是有的,生撕了对方的心都有。说他们熟悉,那也是真熟悉,一定是在一起生活过很久,以至于随口一句讽刺都那么熟稔。
焦愁撇撇嘴,“你知道焦幼荷吧。”
箫戎点点头,“久闻大名。”
焦愁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讥嘲的笑,“世人皆知,焦家灭门的起因是焦幼荷招惹了鄞国皇帝,却不知焦幼荷勾搭皇帝是为了盗仙丹,是为了救她中毒的情郎——卫天衍。”
箫戎是个很好的听众,态度认真,绝不轻易打断。
焦愁道:“认真说起来,卫天衍其实也挺冤。他那时中毒昏迷,根本不知道焦幼荷为他做了什么蠢事。等他解毒苏醒,一切都来不及了,大错已经铸成。焦幼荷不仅自己罪孽加身,还连累了因此受益的卫天衍。若没有大功德,卫天衍这辈子也别指望成仙。”
箫戎皱眉道:“我听闻,衍圣真君一生都在行善济民。”
“没错啊,他一生都在做好事,但是没用啊。”焦愁轻笑一声,说不出的讽刺。“谁让我是焦家唯一的幸存者呢,谁让我一肩担起国仇家恨呢,谁让我被天道记住了呢。卫天衍是我的因,我是他的果,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继续闯祸,这事儿就没完。”
他问箫戎,“如果你是卫天衍,你会如何做?”
箫戎沉吟片刻,诚实道:“我会对你好。”
焦愁似乎不太满意,“就这样?”
箫戎道:“我会加倍对你好,直到你心满意足怨恨全消。”
焦愁追问:“那我要是不依不饶恨你一辈子呢?”
箫戎平静道:“你不会。”
寒山剑仙认真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恨一个人太累,你太懒。”
焦愁:“……”就很气!
箫戎非常确信,焦愁这个人不仅懒,而且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别人对他好。
别人对他好一分,他不还回去两分就浑身难受。
比如在燕山剑宗,年纪小的晚辈尊敬他,他就辛辛苦苦研究防身玉佩。那可不是一拍脑门儿就能想出来的东西,必定是费心费力倾尽所学。明明是个“焦气包”,却没说过一句辛苦,轻描淡写地送出那样贵重的礼物。
比如焦愁刚到寒山那几天,自己对他越好,他越是如坐针毡。一眼没看到就偷溜,一门心思划清界限,自己温水煮青蛙煮了那么久,才让他习惯被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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