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侧边廊柱下的贺昱见她的状态不大对,不禁眯了眯眼睛,细想便知是怎么回事,不得不说,太子确实狠厉的很。
何温姝此刻疯态毕显,倒真是像极了何芜所言的疯病,吱吱呜呜答的模糊不清,反倒是显得她心亏被问到了,太子说的也是,东宫那样的地方,是历来储君宿住的地方,怎会有甚阴私囚牢之处。
本摇摆着的朝臣此刻闻声皆纷纷应话,在下头窃窃私语,这何家女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意,竟敢胆大包天的来污蔑太子,可在场之人,也就唯有那么一位了,目光纷纷侧目过去。
许永嘉自是察觉道那些目光,得,这事若是说不清楚,到头来太子是不是吃瘪说不定,但他这处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毕竟方才皇帝目光中的审视,他瞧的清清楚楚。
他拧了拧眉头,看向了都快站到了殿门处的姜城南。
姜城南会意,垂下了脑袋,抬眸看了眼身旁的夏赫章,夏赫章挑了挑眉头上前一步道:“圣上,何家女状告太子一事兹事体大,太子归为储君,名声威望,何家女手上虽无确言证据,但凭这一枚碎玉,也可为物证,为恐太子威望受损,还请圣上严查大理寺断查,佐殿下清誉,莫未此时碍了殿下名声。”
姜许恣就站在夏赫章身侧,自是瞧见两人的小动作,抿了抿唇到底是没站出来说一句话,他眼下还未站队,还摸不清到底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观望便好,不是贸然行事的时候。
此话一落,在场人皆纷纷点头,柳太傅笃定太子是受何家女算计,唯恐因为此时伤了殿下在圣上心里的分量,他点头应道:“夏赫章所言极是。”
许永嘉闻声也应道:“儿臣复议柳太傅所言。”
太子却是拧了拧眉头,并未言语。
何温姝跪在朝堂之上,强忍着心头恐惧,唇瓣都叫她快咬破了,渗出殷红一片,唯有此刻才有片刻的清明,她反应过来了,自己是着了道了,蓦然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太子,他长身玉立站于朝堂之下,显得雅人深致,可这样一幅温文尔雅的皮囊下却是道貌盎然的诡谲心思,难怪如此有恃无恐了。
这事想用她得疯症,囫囵了事。
她猛地磕拜在地上,额前被磕破,流淌出大片的血,只有此刻她才得片刻清明,声音洪亮道:“何大人所言非事实全部,当何温姝确与一家丁苟合,事发后却并未跟家丁一同私奔离去,亦或是被赶离出府,那家丁因罚棍两百下,早死于五年前,尸骨还是我亲自带走埋的,我也并未被赶离出府,是被何大人送于一桩子养着,圣上若不是信,可去那桩子上去寻那家丁的尸骨,此刻正埋于那桩子下。”
“孽障!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何芜显然是没想到何温姝如此豁的出去,再场之人都未想到,上前便要去拦,只是还未迈出步去,却不知被谁绊住了衣角,没站……稳嘭的一下摔倒在地,模样颇为狼狈。
“民女虽不知被囚于东宫何处,可民女知道,是在有栀子花香的地方,我虽囚在了殿内,但每年夏天,都有淡淡花香飘来,我虽见不到,却闻得到,栀子旁应当还有个河流,圣上可派人去东宫查查,民女既敢瞧鸣冤鼓,便是豁出命去要伸冤的,圣上以贤闻遐,望盛不负名,能替民女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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