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命里,已然出现了与王爷那般同样温暖,同样心善之人。
想到安陵容拉她起来时,纤薄得水葱似的手指透过衣衫传递而来的热度,叶澜依紧了紧拳头,冷声道:“任凭福晋怎么说,奴婢亦不会认下自己从未做过之事。”
淳常在在一边看得直皱眉头:“许是福晋当时腹痛,想要求那宫女帮忙呢?我在闺中时就听闻过一种病例,说是人身子不舒服的时候啊,这脑子就是昏的,福晋错将那宫女认成了想要害她之人也未可知啊。”
她话说得天真,还摇了摇富察贵人的手:“富察姐姐,你说是不是?”
安陵容听得几乎想要笑出声,上一世时淳常在这种无意之下说的话总是叫她觉着自卑心伤,不过现在吃瘪的人换成了孟静娴,她自然只有高兴的份儿了。
“是了,有些妇人有娠之时,身体欠佳,患上了癔症也未可知呢。”甄嬛在一旁状似关心地开口,“前些时日太后赐予福晋的宫女们竟是一个都入不得福晋的眼吗?若是多些人跟着,也许今日的事儿就不会发生了,只一个小丫头跟在身边伺候,难免堕了福晋您尊贵的身份呢。”
想到那些妖妖娆娆的宫女,孟静娴心中恨意更甚:“身份尊贵与否,原也不在于身边伺候的人多不多。莞嫔娘娘许是在宫中久了,习惯了前呼后拥、呼奴唤婢的日子,妾身自是不敢与娘娘比拟的。”
怎得说来说去都是废话?
安陵容眉头一蹙:“福晋说澜依这丫头冲撞于你?可能说清楚事情经过?”
“娘娘身边这丫头,早年还在圆明园当驯兽女时,幸得王爷出手相救,保下一条命,至此,便对王爷生出了些不该有的心思。”孟静娴那副温婉柔善的美人面说到这事时仍面不改色,“今日见着妾身进宫来给太后娘娘请安,许是一时冲动,便推了妾身一把……”
此时殿外传来些动静,众人回首望去,是果郡王来了。
果郡王听着孟静娴险些小产之事,心中焦急,匆匆与皇帝告罪后便赶来凝晖堂,没成想却听到了他素来温静贤良的福晋说的这么一番话。
“王爷……”
孟静娴脸色一变,随即又面露痛色,捂住肚腹泫然欲泣道:“王爷,是妾身无用,差点没能保住咱们的孩子。”
“澜依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该如此断论。”果郡王皱着眉头,见她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脸色虽苍白了些,但瞧着精神头还不错,他心中原本的焦急之色松缓了不少,“太医怎么说?”
孟静娴怔怔地看着他,为什么他想也未曾多想,第一句便是替叶澜依开脱呢?连正怀着他孩子的她,也不过得了那么寥寥几个字的关怀。
见孟静娴久久未说话,果郡王眉心微皱:“茉莉,福晋如何了?”
称呼她,便是福晋,叫那个驯兽女,却是极为亲昵的澜依。
孟静娴攥紧锦被的手越来越用力:“的的确确是叶澜依推了妾身,害得妾身差点小产,王爷就算不顾及妾身,难道也不怜惜妾身腹中之子吗?那可是王爷您的骨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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