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着齐国侯的话,略微思忱了半晌后才开口:“景儿,这传教一事,还得有待商榷,你告诉他,传教一事暂且不提,但是他可以在京城中游玩,体会我大梁的人文风貌,等着将来他会那个什么……盎……盎格鲁的时候,可以向更多的人说我大梁如何富强。”
萧元景颔首,想来是因为齐国侯的一番话让皇帝有了一些别的想法,本来他也只是做个翻译,没想到这齐国侯倒是事事往他身上扯,忽然也有些明白齐国侯的用意了,不由将皇帝的话也委婉的转述给了亚撒:
“父皇说了,传教一事他要再与大臣商量,但是你可以在都城里游玩。”
亚撒恍然,随即笑着点头:“我明白的,我本来也就没有想过会一次成功,只是想到在我们盎格鲁的万里之遥,还能见到这么美丽的一个国家,能生产出那样的丝绸与瓷器,我觉得我也没有白来。”
萧元景也将亚撒的话转述给了皇帝,随后皇帝才道:“景儿啊,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了。”
萧元景行礼:“无妨的,权当是多认识了一个朋友,至于传不传教,儿臣反正是不信的,却也不会反对别人去信,所以是不是供人驱使的歪门邪道,这个我也不好打包票。”
齐国侯回首看了一眼萧元景,忙行礼道:“原是臣说错话了,四殿下如今是陛下亲封的尚书令,又是将来的储君,哪里会搞歪门邪道,是臣失言了,臣有罪。”
皇帝听着齐国侯的话,脸色也忽然陡转冷淡,忙开口:“余卿莫要再说了。”
齐国侯这才起身,没有再说话。
如此,见完了亚撒,皇帝特地准许他留在宫里,待得明日一早便送他出宫去,至于他什么时候离京,就随他自己了。
走在通往后宫的宫道里,亚撒瞧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元景,也收敛起了瞧着四处的新奇眼神,而是一瞬不瞬的停留在萧元景身上:“萧先生是不是有烦心事。”
萧元景点头:“是有点。”
亚撒:“因为我吗?”
萧元景摇头:“不是,是因为那个带你来见我父皇的那个人。”
亚撒皱了眉,漂亮的双眸里盛满了疑惑:“那个人,我看他好像还挺和善的,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他一直在笑,好像是一直在为你说话。”
萧元景忽然驻足,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亚撒。
一语点醒梦中人,他就是觉得今天的齐国侯一直在为他说话,有些奇怪,如今从亚撒的嘴里说出来,萧元景才明白方才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些不自在,而皇帝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
皇帝封萧元景做尚书令,让他统领六部二十四司,也说过他是嫡子,是将来的储君,可这都是皇帝的意思。
他是父亲,也是一国之君,他这么想理所当然。
可若是朝臣也这么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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