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亲王快步走过去,一把将行礼的殷元城拉起来:元城啊,快过来坐,有事咱们先坐下说。
他那模样简直就是把公主府当成了自己的王府,对着殷元城一通端茶倒水,才终于将自己今日的目的表露出来:元城啊,怎么官家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殷元城似乎猜到了怀亲王的来意,他一路快马加鞭,这会儿累得要死。
于是直接将官家写给怀亲王的信件交了出去:官家有要事在身怕是暂时回不了京都,不过官家对王爷似乎另有交代。
殷元城这信一交出去,怀亲王哪里还能坐得住,麻溜起身就离了长公主府,结果当天怀亲王府的书房里就传来一阵他家王爷「呼天喊地」的声音。
于是乎,接下来的日子里,怀亲王只能勤勤恳恳、毫无怨言地按时到内阁点卯。
然后下了值再强行拉着殷元城去酒楼里喝酒,试图从殷元城嘴里套出点儿话,可惜官家亲自教养出来的臭小子,嘴巴严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
怀亲王悲伤地铩羽而归,做梦都想让官家赶紧回京。
而殷晏君本人,此刻刚刚将一沓的奏疏批阅完成,文镜取了奏疏出门,躺椅上的咸鱼也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
醒了?殷晏君缓缓走过来,将小郎君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掀开:裹得这么紧,也不怕热到。
暂时没被热到的咸鱼眨了眨眼:我梦到自己被人绑了起来。然后梦里的他是个比现实中还要颓丧的咸鱼,被人绑架竟然也不知道逃跑,于是他就被绑着一直到睡醒。
那可真是一个悲惨的梦境,殷晏君抬起手指磨蹭了一下小郎君被躺椅压出痕迹的脸颊,然后又极其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起来稍微走两步,那些木块我都已经弄完了。
咸鱼懒懒散散地起身,想要伸个懒腰,低头看看微微凸起的肚子,又硬生生将伸懒腰的姿势改成了活动胳膊。
那模样着实有趣,殷晏君望着小郎君的目光中带着清浅的温和。
清醒了很多的咸鱼跪坐在蒲团上,抬手将那些已经写好字的木块全都拢到自己面前,然后手指灵巧地将它们全部组装在一起,最后摆到殷晏君的面前,教他如何使用这个奇奇怪怪的日历。
殷晏君对那个模样怪异的日历确实很感兴趣,小郎君明明就是个极为聪慧的小家伙,若非性格懒散,定然也能在朝堂上有一方立足之地。
不过很明显,小郎君对于出人头地一点儿想法都没有,武安侯府也足够养着他坐吃山空。
小郎君很是聪慧。殷晏君抬手拨弄了一下塞到木盒里面竟然可以灵活转动的木块。
道长喜欢这个小玩意?徐砚清眸中带着一丝灵动的笑意,然后非常大方地说道:那这东西就送给道长了。
虽然这玩意儿本来就是给玄尘道长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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