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庭过去,左转快点快点快点!
宗锦没好气地起身,抱着酒坛子往中庭走。他满脸的烦躁,恨不得将这酒坛子直接扣在赫连恒脑袋上。进出中庭的人极少,宗锦走进去时里面空空荡荡,和外面的欢声笑语截然相反。
中庭的两旁栽着长青木,他仰着头看了片刻,怀里的酒坛子飘出阵阵酒香,和现下这景相配极了。
宗锦犹豫了片刻,蓦地揭开了封盖。
醇厚的酒香霎时在他鼻间炸开,勾人极了。真英雄谁不喜欢小酌两斤?他也不例外。这么好的酒,赫连恒也配喝?他如此想着,往左右看了看,瞄到角落里的水井后,他便勾起嘴角,提起酒坛仰头灌了两大口。
哈,舒服,他忍不住感叹出声,真不赖。再喝一口。
一不留神,半坛子酒就进了宗锦的肚子里。
他身上都暖了起来,脸尤其烧得慌。想不到这酒,劲儿还挺足,往常他两坛子下肚都不见得会脸红。宗锦一边嘀咕着一边心情大好地跑到水井边,提上来半桶水灌进酒坛里。
老子死了你就这么高兴,那老子请你喝假酒。他抱着坛子晃了晃,笑眯眯地自言自语道。
安静的庭院,宗锦仍穿着他单薄的白衣,摇摇晃晃地往更深处走。
赫连恒的住处好认极了,穿过中庭后便只剩两间屋,只有一间亮着光。宗锦走到门边,得意地出声道:来给主公送酒来了。
进。
里面的男人低声应允,他便大大咧咧地推开了门。这屋里只点了一盏灯,火光跃动着照着茶几桌椅;而另一端,大开的窗台上,男人倚着窗棂,手里握着象牙制成的酒碟,正望着外面深邃夜空慢慢饮。
他脚边空坛七零八落,好像已喝了许多。
这是赫连恒吗?怎么跟他以前认识的赫连恒不太一样?
战场上与他对峙的赫连恒,战甲披身,发冠高束,虽然比不上他尉迟岚的丰神俊朗,倒也算是相貌堂堂。
而现如今他眼前的赫连恒,只着一件深紫的单衣,长发散在身后如漆如墨,面色苍白,眉头微蹙。
宗锦抱着他的特制假酒,歪着脑袋犹豫了好一阵,才踏进屋。
醉酒时的眩晕感也在此刻加重,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好像喝醉了,就那么走到了赫连恒身旁。
赫连恒并未多看他一眼,只是自然地递出了酒碟,示意他倒酒。
他跪坐下来,紧盯着眼前的酒碟发散成两个、四个、六个等等,男人喝酒还用碗吗?那也太不男人了吧?
见下人久久没有动作,赫连恒这才转过头,面色微愠:你在磨蹭什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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