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宗锦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孱弱的小身板。
他眉头拧成八字,沉沉思索:宗锦几岁?何年生人?还能长高么?
尚未等他想出结果,房门咯吱一声推开来,无香端着托盘进来了。她一如既往地神情冷漠,见宗锦睁着眼也无半分惊讶,轻巧将托盘往桌上一放,端起玉色的碗走到榻边:醒了正好,到喝药的时候了。
苦味飘过来,宗锦眉头拧巴得更厉害:这什么,要毒死我?
一点补药,无香道,见你体弱,主上赏的。
他有这么好心?他说,接下来还有什么折磨人的法子,尽管使出来,别这么假惺惺的,老子最讨厌伪君子!说吧,赫连恒打算怎么处置我?
无香垂眼看他,说得轻巧:主上只说,你不得离开赫连府半步,其余事并无命令,都随你。
看吧,我就知宗锦下意识地回嘴,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就这样?没什么别的处罚了?也不杀我?
就这样。所以这药,是我喂你,还是你起来自己喝?若是怕有毒无香说着,拿起汤匙往自己嘴里倒了一些,再道,放心。
两日后。
赫连家几位主事都坐在书房,最新递来的消息,尉迟岚的丧礼就定在七日后,与尉迟家封地毗邻的两家,皇甫和司马都已启程前去观礼观礼不过是个委婉些的说辞,实则是饿狼等着分食。
现下气氛凝重,众人的视线都紧紧跟随着赫连恒。
他站在窗前,赏景似的垂眸正看院外的风景。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下决断,他却依然不慌不忙,神情自若。
赫连恒便是这么个性子,任凭事态是好是坏,他都不喜形于色。
良久后,赫连恒才沉声开了口:北堂列,江意,你二人随我,明日启程,其余人整装待发;无论此次去久隆是何情况,待我归来,便着手解决枞坂。
是!众人齐刷刷回应,先后退离了书房。
赫连家势强,天都城南下四城连成大片全是赫连家的地盘。整个呈延国,赫连占三成,皇甫占两成,尉迟占两成;余下三成林林总总十几家,在他们三家眼里都不成气候。枞坂便是赫连家四城之下,呈延国最南的小城,一直孤立在赫连家的封地之中,怪膈应人的。
收下枞坂,赫连家也算解决了一个长期的隐患。
他原是觉着和尉迟、和皇甫迟早会有一番混战,贸然南下出兵只会让这两家有机可趁;如今情况却不同了尉迟家出事,只剩下皇甫,他才不会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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