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颌骨上的刺字,在油灯的光亮下,十足显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嘘!宗锦一下捂住他的嘴,你要把人叫来吗?
唔唔!!
宗锦一甩脑袋,躲开他的手,侧头让鬓角的散发垂下来,将那个字遮住:你只当没看见。
这话说得轻巧,但说得有多轻巧,他的心便有多重。
只当没看见?是,他自己可以从此再不照镜子、再不到河边;可刺下的字不会消失,那些屈辱不会消失,只会随着这个贱字,一并刻在他心底。
第一百七十三章 珍宝
我这边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宗锦侧着头没再和景昭对视,把他这段时日所经历的事,三言两语地说完,就是掉进了河里,一路被冲到了东廷;后来遇上了点事,就被抓到了这里苦力倒是你,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还他娘的
他说着,瞥了眼景昭的衣服上的四三零。
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才
景昭摇头:不是的,我是知道哥在这里,才想办法混进来的。
宗锦不愿意多提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他完全理解从平喜和久容嘴里,他都能猜到宗锦受了多少屈辱。只是无论景昭多能想,也想不到刺字。
在脸上刺字,古已有之,可不管是哪朝哪代,这都是能叫人想一死了之的羞辱。
景昭自不会再盯着那个字问,只如实说他在外头遇见了打算去报信的平喜:待我寻到那个脂云楼的时候,就听说哥已经被送到了这里。
听谁说的?总不会是柳音那个臭女人说的吧?
景昭皱着眉想了片刻,我忘了。
这也能忘?
我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是个淸倌儿。景昭说,生得还漂亮,说是愿意告诉我你在何处,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救他离开娼馆。景昭歪着脑袋,眉头越皱越紧,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他叫什么了无所谓,宗锦说,只要我们能顺利逃出去,脂云楼我是定要去的。
有仇不报王八蛋,他记仇得很。
景昭与他草草交代了后,宗锦后知后觉地才问:那你现在也进来了,是不是早已经想好了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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