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可以对自己的内心在坦率些。
他竟有种只要赫连恒在,自己就可以先歇歇的依赖。
二人进了石窟中,宗锦坐在通铺上,先拿毛巾将身上的灰擦了一遍。男人站在他旁边,见他背手擦不到后背,不由分说地从他手里拿过毛巾,接替了他。
景昭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进来,此处便只有他们俩。
粗糙的毛巾带着冰凉,擦过他的蝴蝶骨,再往下,擦过背心上的罪人印。赫连恒分寸拿捏得很好,既不会擦得他疼,也不会因为太轻而叫人发痒。只是宗锦的背后还有伤,在枞坂时被狼爪留下的三道印,如今已经成了凸起的粉色新肉。毛巾擦过时,新肉就在作痒,止都止不住。
宗锦咬着下唇忍耐,并不躲开。
待到赫连恒替他将手脚、后背都擦干净了,外头刚好江意带着军医到了。
军医先朝赫连恒施礼,接着才往宗锦身边走;而江意就站定一旁,和往常一样随时待命。
替他看看烧伤,赫连恒轻声命令道,还有脸。
遵命。
语罢,赫连恒走向江意,低声道:字条呢。
江意愣了愣,随后才想起来主君说的是什么。他匆忙从袖子里拿出小心保管的字条,递进了赫连恒手里:在这里。
你可以出去了。
啊
有事?赫连恒收了字条,冷漠问道。
没,没事江意有些茫然地回答了两声三天时间他回去带人过死亡谷与主君汇合,汇合了之后便直接夜闯采石场,到现在为止赫连恒都没问过他可有什么新的情报,路上可又有什么意外。他先是以为时间太紧,也未想太多;可目下既然要先等着给宗锦看伤,主君竟然还一句都不问?
江意很想直言进谏,但按照赫连恒的脾气,这时候硬说只会惹得主君不快。
没事便出去。
是。
待到江意离开,赫连恒才回过头。
宗锦垂着眼,坐在通铺上任由军医抬着他的下巴,查看下颌处的伤势。
他只是瞥见那字迹,冲动便叫嚣着在胸中横冲直撞想杀了乌城所有的人的冲动。男人在一旁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直至军医松开宗锦,他才突然回过神似的松开了手:如何?
腰上的烧伤还好,不重的,三五日便能好。军医道,至于这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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