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直说,宗锦裹上赫连恒的外衫,我没什么承受不了的。
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军医似有些难以启齿,眉间微蹙着说得很慢,大约是在拣选措辞,只是疤痕,肯定好不了,即便要淡去,也得是几年十几年才可能慢慢好转;且伤口里有油墨,已经长到肉里了,等痂落了,里头应该是黑色的
呵,意料之中。宗锦冷笑了声,无所谓,小事。
军医又看了眼赫连恒,等着赫连恒下命令。
男人脸色很差,顿了顿才说:上药,包扎。
是
好一会儿都无人再说话,只有军医上药时的动静,和宗锦偶尔的抽气声。
他腰上被缠了一圈绷带,脸上却是不太好处理;军医只能先替他擦了伤药,再从脖颈开始缠纱布,一直到他的下颌,刚刚好将那处烙印完全藏了进去。
知道军医也在照顾他的感受,宗锦自嘲地笑了笑:正好,先前的衣服也穿不了了,你干脆把我上身都缠上,就不必再花时间找衣服穿了。
这军医又看了眼赫连恒。
听我的,宗锦道,我受伤又不是他受伤,你老看他干什么。
听他的。
遵命。
纱布和绷带自然是不必省着用的,没一会儿宗锦的胸口便被斜着左右轮换着缠了几圈。他将赫连恒给他的绸缎外衫披上,拿腰带松垮垮地系好;军医被赫连恒叫了出去,他则举着手将有些时日没打理过的头发重新梳了梳,系在脑后。
但若人长得好看,即便衣衫褴褛,也总是好看的。
正如宗锦如此凑合着收拾了一番,他也仍是美,有些张狂的美。他的裤脚被撕得只剩下上半截,赫连恒的外衫又长又大,在他身上松垮垮的,衣摆几乎将裤子完全遮住,显得他好像里头什么都没穿。而上身大片的胸口被绷带遮掩得严严实实,即便衣领大敞着,也不会露出什么来。
他抬手摸过下颌的绷带,顺着绷带的缝隙来回地摸。
凸起的字迹已经完全藏起来了。
确认了这点后,他便沉沉地叹息,坐在通铺上沉默了片刻。
赫连。他唤了声。
男人朝他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你若是想歇息,再歇歇也无妨。
宗锦却没回话他忽地伸出手,一把搂住赫连恒的腰。
赫连恒有些诧异,下一瞬便感受到宗锦朝他靠过来,额头一下贴上他的腰腹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