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是因为把他送进监狱的人要倒霉了,贺千建可不敢这么说,他咬咬牙,脸上露出一丝悲伤,“想起之前和家里人相处的时光,没忍住就笑了。”
男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粗噶的嗓音笑声都有些嘶哑,但他停下笑,一双深陷的眼睛定定注视了他几秒,再开口时,语气阴沉:“你知不知道,上一个对我撒谎的人,现在在哪?”
贺千建一抖,几乎蹿地就要弹起来,可他不敢动,只能僵硬着和男人对视,发挥自己的演技让男人相信他没有撒谎。
“我我我真的是想到了我家里人……”
贺千建抖着牙齿,哪怕是面对打他的16号老大和之前同牢房的黑哥时,他都没有这么害怕,毕竟正常人再过分他也知道他们最多能做到什么程度,可如果想要揣测疯子会做些什么,可能只能自己也疯了才能做到。
男人又问:“想到了那个家人?”
“我父母。”
男人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放在被子上的手一动,像是要做什么,贺千建立刻道:“我养、养父母在找到他们亲生儿子之前对我很好,今天是我养母的生日,我想到之前和他们一起过生日的时候,没忍住就笑了?”
“养父母?”男人稀疏的眉毛皱起,似乎有些兴趣,“说说。”
这是贺千建到这间牢房里以来,第一次和这个男人说话,他一向擅长揣度人心看人脸色,可是今天这些都不太灵验,他只能抖着声音把之前和周阳说过的版本,再次和眼前的男人说了一遍。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忽然暴起,一拳头砸在他的肚子上,还不等他干呕出声,就将他踹下了铁架床,脚踩在他的脸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嘶哑难听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我刚刚是不是没有告诉你,上一个对我撒谎的人是什么下场?”
贺千建蜷缩着一团,踩着他的男人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看起来就会骷髅似的,可力气却大得惊人,刚刚那一拳只是砸在他肚子上,却像是把他五脏六五都给打得移了位,疼得他除了大口喘气,一身冷汗之外,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而其他床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了眼前的情况,大家都将被子盖到了头顶,像是根本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一个个安静得不行。
贺千建脸颊被用力踩着,嘴不得不张开出气,说话时含糊不清,却不敢骗他了:“唔绰了……求求、求你……”
男人移开脚,踩在他胸口,蹲下来道:“我要听真实的故事。”
贺千建抖着腿,不敢让男人移开脚,断断续续地将他和江臣之间发生过的事情说了一遍,其中只敢略去系统,其他的事情一个字都不敢造假,全都告诉了男人。
牢房里其他人都没有睡着,听完贺千建说的那些,倒也没有什么感触,能够在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三观正常的人,最多也就感叹一句贺家那个叫江臣的,真正的大少爷有些倒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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