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君长夜落地的那一瞬,有数不清的箭镞自房间四周向置于中央的木头处狂射而去,好像设置这些箭的人一开始就想到会有人从那里偷木头,并立誓要把小偷从蝙蝠插成刺猬。
……突然明白那人为什么要倒吊着下来而不敢沾地了。
刚刚落地的君长夜就势一扑一滚,艰难地贴着地面,在箭雨之中向房间中央翻滚挪腾过去,翻滚期间,他抬头向上一望,发现梁上那人一把捞起形骨木,接着,竟一反身,斩断了吊着他身体的那根细绳!
君长夜定睛一看,发现这人轻功当真了得,足不沾地间竟能踏箭而行,几个弹跳便闪至窗间,紧接着,便挟着木头极矫健地从窗口跃了出去。
放眼整个古战场境,试问谁能做到这种地步?
“哎呦喂我的大木头!心在滴血哟,就这么没了哟!君小子你快去追!”
君长夜对荒炎的呼唤充耳不闻,他站起身来,低下头不知想了阵什么,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勾,那成片的箭雨便骤然为之一顿,纷纷落地了。
他向着窗边走了几步,然而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有破空声接连响起,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方才走过的每步脚印处,都斜斜地插了一把精巧飞刀,掷飞刀的人准头极好,一看就是个平日里刀刀见血的狠角色。
君长夜回过头去,发现离他不远处闲闲站着的,正是方才燕王殿上那位叫沧流的仁兄。沧流身边空无一人,也不知是他对自己的身手太过自信,还是别人都太迟钝,以至于没发现自己要找的刺客已经进了别殿。
“你是何人?”沧流把玩着手中飞刀,不紧不慢道:“报上名来。”
君长夜与他对视一眼,淡淡道:“无名小卒而已,不劳将军挂心。”
“呵,”沧流突然笑起来,兴味颇浓地问道:“那换个问题,你是否和他一样,也为了这木头而来?”
他?
君长夜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
“他是为了小情儿,你是为了什么?”沧流勾唇道。
“与他一样,”君长夜道,“为了同一个人。”
君同学自小寄人篱下,早早便学会了察言观色,同时随着年龄增长,诈人的技术也日趋炉火纯青,说话虚实结合,谁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假的,此时此刻,君长夜虽一开始心中只有一个猜测,但却能在与沧流的对话中,做到滴水不漏,同时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
说话间,他还不动声色地摆了摆衣袍,将腰间系着的那青玉牌露了块边角出来。
沧流眼神如鹰,自然一早看到了那玉牌,闻言若有所思般打量了君长夜几眼,君长夜任他打量,一副“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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