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他小情儿的人?”沧流挑挑眉,指了指自己道:“来找我的?”
“是,”君长夜装作没听见那个称呼,“王上说只要将这个交给将军,将军自会明白。”
“我自然明白,”沧流负手而立,“可是他自己明白么?”
君长夜蹙了蹙眉,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罢了罢了,”沧流摆摆手,“这种事除了他们两个,谁都闹不清楚 ,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吧,一个两个都是疯子,算了,大不了奉陪到底。 ”
说完,他从君长夜手里接了那玉牌,在烛光下打量了打量,便收入怀里,道:“回去告诉你家王上,我知道了。”
说完,他突然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唉,刚刚劳心费力替燕王陛下找到的形骨木,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也不知道是哪个毛贼偷走了,看来又要重新找了。”
顿了一下,沧流却又重新看向君长夜,玩味道:“对了,冒昧一问,你平日在王宫里,一定知道很多他们俩之间的故事吧?说几个听听?”
上流社会的人是闲的有多无聊,都这么八卦的吗?八卦就算了,好像还是个精分。
虽说男子之间生出情爱,初听来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但,何必去管世俗眼光?
就像君长夜对月清尘,只要一想到这个人,便觉满心欢喜,好像在可期许的将来里,没有一日不是春暖花开。为了他,君长夜是可以低到尘埃里去的,若是师尊不喜欢他,他可以等,等一百年,一千年,总有一天,千年寒冰也是可以消解的。
可是,在古越王与郦觞这两人之间,却从一开始,便注定会是个无解的相思局。
是夜,古越王都。
古越王睡得很不安稳,冥冥中,觉得似乎有腥涩的粘稠液体源源不断地涌入口中,却愈发觉得干渴得厉害,他想睁开眼睛,却觉得整个人头脑昏沉得厉害,像极了以往梦魇缠身的感觉。
终于,他从这噩梦一般的感觉中惊醒,坐起身来,却发现枕上被上,满是层层浸湿的汗。
这种近乎脱力的感觉对他而言早已习以为常,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那本该毫无知觉的双腿上,竟传来阵阵细微的痒痛感。
那感觉虽细微,对于古越王却像是放大了无数倍,他不敢相信似的一遍又一遍去掐,连指甲都深深陷入皮肉里,甚至拿头发上挽的玉簪去扎,却发现那本该枯槁如死木一般的肢体上,真的有钝钝的刺痛。
他那自先天便有些残缺的腿,似乎恢复了一点知觉。
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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