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辫瞥了一眼不作声的女儿,又看向只顾着自己吃的老婆子,额头也突了突,造孽呀,娶了个没心没肺的婆娘,还生了个白眼狼的女儿,还是儿子好啊。
自己和大儿子费尽心思给女儿找了一门好亲事,她还有什么好怨的,这整天茶饭不思的模样真晦气:“你是要气死我这把老骨头啊,想死是吧,现在就去死,我也活够了,你前脚走了,我就和老婆子去地下找你。”
柳子辫说的巧妙,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不爱说话,还真怕她不声不响的做了傻事,那自己和儿子的谋算不就白费功夫了吗,好在这个女儿还有几分孝心,倒是可以敲打敲打。
果然,柳小羽听了这些话,放下的筷子又拿了起来,她心里越是一片死灰,对爹娘的愧疚就越是多几分,她注定要做一个不孝女。
育林县,县学。
离府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县学里能下场的考生却没有几个,就连今年的县试案首在他看来也难以考中。
这些年县学里乌烟瘴气,良莠不齐,自己接过这个烂摊子不是什么好差事,一番整顿下来,竟没几个有真才实学的。
褚石与几个同窗被学正大人叫去好好的勉励了一番,再有几日就该启程去襄南府备考了,他在一众学子里面的地位很高,毕竟曾是一县案首,这县学里能与自己一较高下的没几个,这半年多以来他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所以此次府试他志在必得。
郭学意勉励完学生就开始押题,若是能押中,这几个学生还有考中的可能,他实在不愿打击学生们的积极性啊,还是多出几道题让他们带上吧,兴许押中了呢。
他拿起笔,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堂堂学正竟然要寄希望于这等侥幸之事,教化不幸啊。
十月底,常墨坐在书桌上看着手里的信笺,那是褚夫子从县学学正手里领来的报名册,她斟酌半天,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把自己的名字也写了上去,只是此举冒险,还是不要告诉娘亲了。
进场的时候若有什么纰漏,不进去了就是,打定主意后,常墨反复不定的心也平静了下来,明日就出发吧,提前一些时间抵达府城,到时候也好给自己的三个学生开开小灶,至少要押中一道原题给他们做。
十一月一日,常墨带着自己的三个学生踏上了府试之路,村里的一众人自此开始了望穿秋水的等待之路,与县试不同,秀才只是在某些方面得到了优待,可考中府试就不同了,举人不仅每个月可以领三斗米,每年还可以领五十两银子,最重要的是有了做官的资格,可以候缺。
若是他们褚村出了一个举人老爷,那他们基本上不会被人欺辱了,因为举人可直接递贴见官,不跪拜,不上刑,大家都是一族之人,肯定能的庇护,除了褚石、褚源、褚志和褚砚的爹娘私心里希望中举的是自己家孩子,其余族人就祈祷着这四人中能中一个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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