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头一次,他想,他要收敛情绪,我在考虑。
温盏茫然: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你不是应该很果断地拒绝他。
没什么差别吧,你大四不也要走?商行舟捏捏后颈,尽量平静地阐述客观事实,希望个人情绪少一些,现在异地和一年后异地,不都一样?
好像一桶凉水从头浇到底,温盏整个人一个激灵:什么叫都一样,当然不一样。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大四要走
是没说。商行舟自嘲地扯了下唇角,该填的表一张都没少填。
温盏愣愣地望着他,脑子里有很多东西搅在一起。
下意识反驳:我没
其实盏盏,我是想跟你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的。商行舟身体稍稍前倾,打断她,你有你要做的事,没关系,我们各自往前走就好了,不是所有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但你没必要一边跟我商量,一边又瞒着我做决定。
他好像在讲道理。
但完全就没有道理。
温盏着急,妄图厘清:等下,我们不是在说你的事情?为什么会扯到我身上你是在、在跟我抢道德高地吗?
商行舟顿住。
而且,什么叫做,不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温盏心慌,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背包带子,忽然委屈起来,我想跟你一起生活的。
商行舟觉得她没理解他的意思,一下子也有点词穷,低声:你是不是没听懂。
他这副一直没什么情绪的样子,让温盏心里更慌了:我是理解不了我们不是说好要在一起,为什么你中途反悔你反悔的只是入伍时间这一件事吗?而且你不是跟我说,你跟宁语兮没什么关系,那为什么你回复她的消息,不回复我的,我今天下午跟你说话你都
我下午没看手机。商行舟嗓音泛哑,觉得自己浑身疼,也不记得我回了宁语兮消息。
温盏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情绪压过理智,完全忘了去追究原因。
她整个人节奏都乱了,只顾着难过: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
没不理你。商行舟沉默好一会儿,白色灯光从头顶倾落,他微垂着眼,半晌,说,其实,以后不在一个地方的话,也很难随时随地能回消息吧。
温盏觉得再说下去他会烦,他一直不是太有耐心的人。
但是,但是。
她真的很想问,那宁语兮呢,你连1都没有跟我说。
酸意往鼻子里冲,温盏深呼吸,声音很小:你能不能再跟宁语兮保持一点距离。
她是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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