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在自己的猜测,二号时间点已经崩塌了,如果一号和三号不给力的话,那她就必须要找到那支带有特殊意义的药膏。因为那是一份小心翼翼不敢出口,在肮脏泥土里挣扎的爱意。也是香美仅剩的善意。
底下的怪诞打闹而来,傅秋冷着脸,开始分析曾经自己的思维方向。药膏视为美好的未来,是香美的执念。但是香美死了,怎么死的?可能是坠楼,因为她的四肢都折断了,脸部碎裂,脊柱也弯曲的不正常。那她是被推下去的,还是自杀?
在自己的时间线里,王安颂已经死了,罪行被揭发,她为什么还要自杀?难道是因为
傅秋扭头看向空荡荡的枕套。
香美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宿舍。她的噩梦终于结束了,王安颂死了。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不被所有人误会不自爱不自重,她脸上露出干净纯粹的笑。她把钥匙插进钥匙孔,拉开了寝室门,有道身影站在她的床边,她的被子,床垫,枕套全都掉在地上,凌乱。
等等,她的枕套?常年营养不良的女孩蹒跚地跑去,脆弱的脚踝一扭,她笔直扑到了地上了,下巴重重磕在地上,瞬间红肿。
站在床边的人转过头,手里拿着她藏起来的药膏,目光冷冷望着她自卑怯弱的脸。
然后,香美拖着满身的伤,从寝室一跃而下。
一楼是宿管和顶部较高的活动场所,二楼是寻常四楼的高度,三楼是五楼的高度。她这一跳,没有任何生机。
傅秋在寝室的地面角落还有垃圾桶里飞快翻找,没有,没有那熟悉的包装。
门外的怪诞越来越近,甚至开始冲撞那看上去不堪一击的木门。
傅秋跑到阳台,她不得不感慨,这学校唯一还算不错的,就是安装在建筑墙壁外侧的水管了。
还好自己没有恐高。
她扶着栏杆,双手撑起,爬上围栏。每次到了要用体力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幻想自己也能拥有尤柠的体质。
站在不过一掌宽的围栏上,傅秋忍不住向下瞟了一眼,缩小的树木和密密麻麻的怪诞,它们就像是黑色分布不均匀的海浪,外露的血肉像是巨浪里的尸块。
一旦她失手,好家伙,玩完。
手心沁出汗水,在寝室门彻底牺牲的瞬间,她一脚踩上管道止回阀,脚上还是香美那双洗得发白的运动鞋。两脚鞋底平行踩在竖直的管道上,身体紧贴,手臂紧紧抱住管道。借着脚的力,整个人慢慢向上蠕动。
不用想象她都知道如今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羞耻。人前羞耻比死都难受,可在怪诞面前,别说羞耻了,她不穿都没事!
傅秋在心里安抚自己。
再次抬起双脚,向上挪动时,可能是施力不正确,整个人反而开始倒溜,爬了没多少路,这一溜,差点回到原地。
怪诞的智力大多数比较低下,只会攻击视野范围内的生物。傅秋涨红着脸,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的体质一般,向来是体育课吊车尾的一把好手。长时间的攀爬导致她的掌心一片炙痛,长时间身体的紧张,感觉大腿开始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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