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气更重,宁宵有些困乏,等了许久都不见洛闻箫,便离开了二进院走进屋中。
雨渡天的房间很好认,因为夜深至此,只有他的房间还点着烛火。
宁宵抬手屈起手指轻敲梨木门扉,雨渡天声音放轻,大概是怕夜深扰人:请进。
宁宵推门进去,便见屋中用落地围屏一分为二,雨渡天端坐在红木桌案边,地图和各种书信情报有序罗列整齐,中间一盏烛火静静倒映在他瞳中。
他看起来像是沐浴完后就简单披一件外袍在里衣上,长发散落了一背,那段发带被妥帖地折叠放好,为了防止沾上脏污还垫了一方丝帕。看起来是非常地珍惜爱护。
雨渡天把有床榻的那一侧留给宁宵,看来他自己是不打算睡下休息。
宁宵无意打扰,便自行洗漱后歇下。屏风应该被施下隔光的术法,他这边看不到屏风那边的一丝烛光。
隔日宁宵在洛闻箫怀里醒来,雨渡天没开窗户,所以屋中亮度尚且适宜。
早。宁宵眨了眨眼,看到洛闻箫将他的发尾勾在掌心里卷弄。
昨晚睡得好吗?宁宵话一出口才觉不妥,毕竟现在还是在雨渡天房中,他就这样直接跟洛闻箫对话。
还好。洛闻箫看出他在担心什么,便道,没事,他早就离开了。
现在看起来也不晚啊?宁宵愣了一下,下床推窗看见曙色微亮的天空,木窗外面一侧凝起了薄薄一层的霜花。
洛闻箫也下了床,拿了外袍给他披上,末了担忧那件外袍一直搁在屏风上受了一整夜的寒气,便又把人揽到自己怀中,捧着他的手到唇边呵气。
宁宵背靠他温暖的胸膛,轻声道:今日灵族攻城,雨渡天会拿下云幽吗?
你不是已经猜到结局了?洛闻箫把外袍给他捂热了就去做早膳。
我只是确认。宁宵拢了拢外袍,雨渡天本身就是一支离弦必杀的箭矢,云幽恐怕撑不过几日。
他转眸看到桌上一碗粥,放在持温阵法正中间,想来是雨渡天的手笔。
宁宵便对洛闻箫道:不用忙了,这里有粥。
洛闻箫淡淡扫了那碗粥一眼,只道:别吃,我给你做。
宁宵摇摇头随他去了,这些小细节有什么好计较的。
片刻后宁宵舀着白瓷碗里的薏米莲子粥,边喝边曲指敲着桌面。
你想知道战况?洛闻箫比宁宵所想的还要了解他。
宁宵眉眼笑弯:你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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