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阵阵焰火绽放在天空的声音,一下一下,映出屋里的寂静。
她终于成为了南侯府的侧夫人。
顾昔穿着繁重的礼服,端端地坐在床沿上,私下环顾望去,一片喜色。
她回想起举行婚仪时,竟觉得有些像在做梦。叶之洵、宣少景,还有她的父亲和兄长,她都觉得仿佛被掩映在了那片夺目的红色之中。
看不真切,她却紧张不已。
前院应该很热闹。她想,但她在这里却听不到一点点动静,这样的安静让她越发有些忐忑,还好,有这为了庆贺他们新婚之喜的焰火陪着她。
顾昔走下床,来到窗前伸手轻轻将窗户推开,彼时,恰好一朵红色的焰火倏然绽开,彩光倒映在她的眸中,随即又隐去。
这种紧张……有些奇怪。她默默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呼吸,抬手抚上了心口。
除了有要欺骗叶之洵的紧张和忐忑之外。仿佛还有……还有一种她曾经设想过许多次的那种紧张,而因着这种异样的紧张,她想到她要欺骗他,除了多了愧疚之外,还有一些酸涩。
最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些混乱的感觉充斥之下,她望着眼前绽放的焰火,心底竟隐隐有一丝岁月静好之感。
身后忽然响起推门声,她蓦然回身,然后看见了穿着喜服走进来的叶之洵。
原来他今天是这个模样。顾昔这么想着,忍不住低眉浅浅一笑。
“笑什么?”叶之洵已走到她面前,探询着她的目光。
她摇摇头:“只是觉得此刻才看清了侯爷穿着喜服的模样。”
叶之洵笑笑,一脸了然地扬了扬眉:“我这样的质素,你觉得惊艳也是当然。”
顾昔无语忍笑,撇过眸子去看窗外仍在声声绽放的焰火。
“不过侯爷的酒量真是让长柔佩服。”她说,“我爹爹喝酒可是灵都出了名的厉害。”
“我可没有那么耿直,”叶之洵凑到她身旁也向窗外望去,“这种场合还认真同他们拼酒量。喝两口真的便换成水,然后再看准时机装醉离场不就得了。”
想象酒席现场的场景,顾昔不由失笑:“看来侯爷事先便了解了不少。”
“这是必要的情丨报。”叶之洵语重心长道,“我还知道,在你们西境,若是娶了将门家的姑娘,新婚之夜丈夫还需以武力制服对方,获得入洞房的资格。”
顾昔并不讶异他对于西境的风土人情有这些了解,她幼时听说这件事觉得很有意思,但现在却觉得这件事对她来说有些遥远,她可不敢用西境的婚嫁规矩为难堂堂南侯。
于是她只是笑了笑,为了避免新房里的暧昧尴尬,她只好继续望天。
谁知叶之洵轻飘飘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来吧。”他说。
顾昔一顿,脑子里霎时联想的,是令她脸红心跳的事。她呆呆地看向他:“……还没喝交杯酒。”
叶之洵半眯着眼打量她,语带戏谑:“我是说,按照你们的规矩,来比试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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