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不语,不得已被他拉出帐篷。
两个人来到乱葬岗,乱葬岗新修了个俘营。
嵇雪眠踩着脚下杂草,地面上偶尔支棱的白骨十分硌脚。
段栖迟倒是轻车熟路,带他来到一处洞口前面。
这天然的山洞里空气凉冷,那几个刺客都还好好的活着,只是身上有伤痕。
段栖迟抽出自己的剑,牵过嵇雪眠的手,交到他掌中,本王特意留他们的性命,嵇大人可以自行处置。
听到段栖迟说话,那几个刺客悠悠抬起头,几天不见,他们脸色青灰,脸颊瘦成一层皮,唯独一双狼样的眼睛,放出贼光。
嵇雪眠握着那把剑,剑尖挑起一人下巴,哑声道:强弩之末。
刺客饥饿,无力说话,挣扎着喘起粗气来,大人这副病怏怏的身子,又何尝不是时日无多?
嵇雪眠蹙了眉,问他:与你何干?
另一刺客道:要杀便杀,别用这等生不如死的刑。
嵇雪眠却不言语,他垂眼盯着剑,握着剑的手陡然收紧,却无声地垂下来。
嵇雪眠另有主张,他要留着刺客,至少要问出当年是谁主张烧了嵇府。
段栖迟颇有些意外,轻挑了眉,斜睨了嵇雪眠一眼,首辅大人在想什么?
嵇雪眠不回答他,只是冷声问他们:你们的主子是谁,说了,我放你们走,你们领了银子,改头换面。
几个刺客面面相觑,皆是意料不到,带头的壮汉刺客道:大人的条件确实心动。可也难防大人过河拆桥,杀人灭口!
嵇雪眠沉敛道,我说到做到。
壮汉眼珠子在他膝盖间来回荡,不无猥琐,你让我肏一回,我全告诉你。
几个人仰天大笑,根本不像饿了好几天的样子。
就算如此,嵇雪眠依旧不为所动,没有被他这激将法激怒。
没等刺客们开口,段栖迟的手却突然攀上嵇雪眠的手臂,劫过他拿不稳的剑,抬手将几个人杀了个干净。
嵇雪眠瞪大了眼睛,王爷你做什么!
段栖迟只是叹了口气,本想留着慢慢折磨,问出点消息来,谁知道现在没得玩了。
嵇雪眠闭了闭眼,见计划落空,转身要走,却被段栖迟堵住了去路。
嵇雪眠没有好气:王爷,让路。
段栖迟也不让份:他们没回答你,你也没回答我。
嵇雪眠后退一步,眯起眼,臣不会回答王爷,王爷大可以挥剑,把臣也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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