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嵇雪眠来说,唯一的难处就是段栖迟。
他正在一旁处理食材, 翻着菜谱, 时不时就要问嵇雪眠一句。
少加点盐怎么样?
放些冰糖吧?
还是说你喜欢酸汤鱼?
嵇雪眠一边把葡萄收拾好,放进酒罐子里, 一边听着他的废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随口敷衍一句:都好。
段栖迟偏头,又问他:我给你做什么你都爱吃?
嵇雪眠专心洗葡萄:爱吃。
段栖迟好笑,顽劣到了极点:那你是上面爱吃, 还是下面爱吃?
嵇雪眠正和葡萄籽过不去, 下意识问他:什么上面下面?
不急,你可以今天晚上告诉我。段栖迟笑眯眯地搂了把他的腰。
是鱼好吃, 还是我的他趴近嵇雪眠耳畔, 说了几个字,嵇雪眠终于反应过味儿来,脑袋唰就嗡嗡起来, 脸变得通红。
好了, 不逗你了。段栖迟笑的开怀,松开他的腰,转过身去做饭。
嵇雪眠看着他笑意未散的侧脸,气的牙根都痒痒。
段栖迟做饭,要他酿葡萄酒, 看谁完成的快,输了的有惩罚。
嵇雪眠这双手自小惯于写字, 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连洗个葡萄都得用热水煨暖了手再说。
更别提干什么重活了,除了练武之外,可以说是六体不勤。
段栖迟对此非常清楚,好心提示:葡萄不是你那样洗的,灰是掉了,沉垢没掉。
嵇雪眠幽幽叹息:不如一掌都给拍成果汁算了。
段栖迟笑出声来:那你要认输了?
不认输。嵇雪眠耐下性子,用剪子剪下枝径,一颗一颗洗葡萄,就你这手艺,还能做的有多快?
你等着吃就是了。段栖迟貌似很有信心。
洗葡萄的工作看起来很简单。
但是嵇雪眠万万没想到有那么整整好几十箱的葡萄。
他哀怨地瞥了一眼始作俑者摄政王,摄政王耸耸肩,手下飞快地切菜扔锅里,该炖的炖该煮的煮。
嘁哩喀喳做完饭,一看才半个时辰。
终究是段栖迟先做完了饭和菜,摘了裙布,抱着手,歪着头,斜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嵇雪眠。
嵇雪眠越发手忙脚乱起来,然而不管怎么加紧,他都是输了。
有点垂头丧气,瞥了一眼段栖迟,发现那人上上下下看自己。
段栖迟乐的更自在了:你求求我,我就帮你。
嵇雪眠索性慢下来,不服气地问他:我不求你,你还帮不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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