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房顶甚高,足有三丈。以程月棠如此身形坠下,只怕当场便会毙命。
程月棠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活生生摔死,那可当真笑死人了。
那两个影卫更是骇然,他们明明已经准备收手,但奈何还是晚了一步,眼见程月棠身形极速往后倒下,他们一时间竟懵了!
而就在两人懵然不知之际,一柄寒光突的从眼前闪过,两人只觉天地一阵旋转,似乎看到了远处的月亮,而后再也不知人事。
程月棠早已闭眼待死,她可不想看见自己摔得头破血流的样子。只是就在她准备忍受触地那一刻的剧痛之时,身后忽的出现了一双手将她稳稳的接住,而后身子一顿,似乎安然着地。
“是你!”
程月棠睁开眼,看清了来人,尽管月色朦胧,但她依旧看得清清楚楚。
“是我。”
杨季修终还是赶到了,他的一双凤眼之中正含着丝丝愧疚和爱意。
今晚之事,大大出乎了程月棠所料。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杨季修救了,就在自己濒死的边缘被他救了。
只在这一刻,程月棠忽的想哭,忽的想放声大哭。她刚才当真绝望极了,她以为自己将会死在这儿,将会比前世死得还要难看。那不是她所能接受的,更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杨季修将程月棠紧紧的抱在怀里,便似生怕她突然之间会消失了一般。他真的不知道如果今晚程月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自己会怎么样。幸得老天开眼,让他救下了她。
只是,程月棠小腹处伤口极深,若不是那两个影卫慌乱之中收手,程月棠会不会当场毙命也很难说。
“燕无声呢?”
杨季修将程月棠横抱起来,径直朝自己的府邸走去。怀中程月棠感受着杨季修温暖的胸膛,心中忽的生出无限甜蜜。只是,她虽然安全了,可是燕无声却一直没有出现,这让她不由得有些担心。
“他死不了。”
杨季修的语气忽的转冷,隐约间透出一股凛冽。
“今晚之事你别怪他,若不是我贸然出手,我们也不至于被发现。”
程月棠当然不能让燕无声平白为自己背了黑锅,而且听杨季修的语气,似乎燕无声也受了伤,如此更不能让他再为自己承担责任了。
谁知杨季修冷哼了一声,“他既知危险,却没有阻止你,此乃其罪之一。既有危险,却没能保护好你,此乃其罪之二。如此没有丝毫护住之心的奴才,要之何用?”
程月棠本想再说,却冷不防小腹伤口处传来一阵生疼,当即杏眉紧皱,久久说不出话来。
杨季修见状,急忙加快了脚步。
回到齐王府,杨季修急召府中大夫为程月棠治伤,见得程月棠伤口已止血,这才任她睡去,缓缓退出房间。
齐王府大堂内。
燕无声跪在堂中垂首以待,其后背伤口仍在流血,但堂上的杨季修却丝毫没有顾及,只是怒目圆睁,冷冷的瞧着他。
“王爷要杀要剐,在下悉听尊便。”
燕无声也是硬气,只是说话之时,脸上肌肉被后背伤口传来的疼痛所牵扯,不停抽动,看上去极为狰狞。
杨季修冷笑道,“杀了你?杀了你我如何向月棠交待?”
程月棠既已为燕无声求情,杨季修自然不可能杀了他。不然到时程月棠醒来问他要人,只怕他就是再理直气壮也会惹得程月棠十分不喜。
燕无声没想到程月棠会为自己求情,得知自己不会被处死之时脸上竟浮出一抹苦笑,他何曾遇到过这般主子?竟然会为了手下的一个奴才求情。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拖出去!”
杨季修也不多言,当即叫人将燕无声拖了出去。至于拖出去之后怎么办,他手下的影卫自有分寸。
当初杨季修帮助程月棠收服燕无声之时,杨季修便给燕无声打过招呼。但凡程月棠受到伤害,那他必然脱不了干系。今晚程月棠重伤,若不是杨季修及时赶到,只怕程月棠已然香消玉殒。
如此险境之下,燕无声竟没能护住程月棠,无论事由何起,杨季修都不可能放过燕无声。
燕无声也知今晚之事实在太过惊险,所以在杨季修面前丝毫没有推脱。也正是如此,杨季修觉得他还有可用之处,程月棠也为他求情,故此才留下他一条命。
第二日清早,程月棠还在迷迷糊糊之时便被院外的一阵嘈杂声吵醒了过来。
“别动!”
程月棠刚想起身,却被一旁椅子上的杨季修又按了下去。
“你的伤口还未愈合,我想这几日你怕是都要待在我府中静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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