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降临,黎民受苦,本王当然义不容辞要为国出力,为父皇分忧而前去灾区救济灾民。奈何父皇的性子大人也知道,倘若本王自荐,只怕父皇难以应允。”
杨越遥叹了一声,显得异常无奈。
程景况闻言点头道,“这倒也是,以陛下的性子,殿下若是表现得太过直白反而会引起他老人家的猜疑。”
见状,程月棠笑着道,“殿下不必如此担心,司马将军曾道此次灾情异常严重,陛下得闻之后当不会过多考虑,殿下尽管放心请旨便是。”
闻言,杨越遥将信将疑道,“此言当真?”
程月棠点了点头,“纵使陛下存有疑虑,可灾情严重刻不容缓,难不成殿下以为陛下当真糊……”
话到后面,程月棠生生将那“糊涂”两字咽了一半回去,而后看了看父亲,脸上露出失言惭愧之色。
程景况瞪了程月棠一眼,而后对着杨越遥拱手道,“殿下,小女失言,往殿下恕罪。”
杨越遥见状笑道,“你们父女不必如此紧张,刚才我不也说父皇了吗?此间并无他人,两位直言便是,不必遮掩。”
程月棠闻言,看了看杨越遥,露出感激之色。杨越遥也是微微点头,想来是当真觉得程月棠在感谢自己。
“多谢殿下宽宥。但月棠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既然灾情甚为严重,殿下便不该再计较个人得失,此乃关乎黎民社稷之事,殿下自当义不容辞,半步不让。”
程景况不知程月棠提及此事的用意,但他向来知道程月棠诡计多端,此番提及此事定有深意,当即顺着程月棠的话头往下讲了一段。
杨越遥闻言当即点头道,“尚书大人所言极是,待得消息传来,本王定然第一个请旨西去,赈灾救民。”
说着,杨越遥转眼对着程月棠恭声道,“此事还要多谢月棠姑娘,若非月棠姑娘提早告知,本王只怕也要等到消息传至京城才会知晓。”
程月棠闻言露出惶恐之色,道,“殿下哪里话,月棠忝为秦国公府一员,自当上为朝廷分忧,下为黎民祈福,陛下如此感谢,只怕是在折煞月棠了。”
程景况也摆手道,“殿下,小女所言甚是。老臣深受皇恩自当携程氏一门为国尽忠,殿下不必如此客气。”
杨越遥见两人态度极好,心中大慰,一时间得意起来。但脸上却仍是一副自愧不如之色,“程氏一门,忠肝义胆,本王久仰。既然尚书大人都如此说了,那本王便也不再多言。只是此事还望月棠姑娘暂且不要告知他人,免得引起京城恐慌。你也知道,每逢天灾,京城里的老百姓最怕的就是灾民进城。”
程月棠闻言当即明白了杨越遥的心思,他是担心自己把这个消息传出,让太子占得先机。
“殿下请放心,月棠心里明白。”
说着,程月棠看了一眼天色,转头道,“殿下,天色已晚,殿下便留在府中用膳之后再回府吧。”
程景况也出言挽留,奈何杨越遥得知西境受灾一事已经兴奋过头,如何能留在秦国公府浪费他的时间?当即婉言谢绝。
待得杨越遥出府,程景况这才转头看向程月棠,“囡囡,你可下了一步险棋啊。”
“何以见得?”程月棠不为父亲的叹息所动,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
“倘若杨越遥当真在这几日里准备完全,只怕这西境五州的灾情可就要雪上加霜了。”程景况的虎目之中透着一丝不忍,说话时语气甚为萧索。
杨越遥若前去西境赈灾,只怕能发到老百姓手中的钱粮仅仅寥寥,别说抗灾了,便是想安然度过这个冬天怕也是极难。程月棠知道父亲是在可怜这西境五州的老百姓,担心他们今年熬不过去这个冬季。
闻言,程月棠安慰道,“爹,你不必担心,就算最后当真是杨越遥去西境赈灾,西境的老百姓也一定能从官府手中拿到钱粮。”
“为何?”
程景况疑惑道。
不料程月棠闻言却是摇头,露出鬼脸道,“不可说,不可说。”
“你这丫头,跟为父还卖关子,快快道来,也好让为父心里清楚。”程景况当真担心西境灾情,闻言当即让程月棠道出实情。
程月棠想了想,道,“那好吧,囡囡只说两个字,爹爹猜得到也好,猜不到也罢,可都不能再问囡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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