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程月棠而言,东宫可以放弃,太子可以放弃,但是长公主府一定不能放弃,因为长公主手里还捏着老皇帝的信物,可以改变整个宋明国运的信物。
这信物究竟是什么,程月棠不知,但是这信物所具有的力量,却是程月棠无法忽视的。
再有,长公主府本身与秦国公府的关系就非同一般,帮助秦国公府乃是于情于理都该为之事。
从长公主府出来,程月棠已经安心不少,只要有了长公主府这等绝无仅有的助力,杨越遥在京城便是闹翻了天,她也有办法将之打回原形。
而让程月棠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太子南下治理水患的第十日,杨季修传来消息,让程月棠即刻准备,京城形势将要大变。
杨季修虽未曾说明太子在南境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杨季修传来如此消息便足以说明一切。
程月棠当即着手安排,从杨越遥到老皇帝,从单婉婉到东宫,能动用的所有人全部都调动了起来。
然而让程月棠略微有些不放心的是,杨越遥和单婉婉竟没有丝毫动作。不过程月棠当即便释然了,这两人等的就是太子出事,此时才刚刚开始他们自是不会着急。
又过了一日,朝中传来消息,太子在南境治理水患之时指挥不当误伤数百人命,当地府尹的奏本几乎瞬间即达摆在了老皇帝的案头上。
老皇帝阅读奏本之后龙颜大怒,挡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的骂了一通太子,还传旨中书,就地免去太子此去南境的一切官衔,立即返京,不得延误。
程月棠听闻了消息之后无奈摇头,看来太子当真没有看清眼前朝局,以至于杨季修亲至也无法改变这个结局。
不过几日,太子便从南境返京,尚未进宫,老皇帝的圣旨便传了出来,严斥太子之过,封禁东宫,敕令其面壁思过,没有御旨不得随意走动。
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看来老皇帝此次来当真动怒了,再不似以往那般敲敲打打,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杨季修在南境交代好一切之后也立刻返回了京城,将南境发生之事全部告知了程月棠。
原来在南境治理水患之时,太子误信了杨越遥耳目的谎言,以至于置杨季修的治理方案于不顾,故此酿成了大祸,导致数百条人命被洪水吞没。
杨季修心中怒火冲天,连连骂到道,“愚蠢!愚蠢至极!”
太子在镇压东境难民之时,因为心慈手软而未能完成老皇帝的旨意,反倒让杨季修接手过去立了大功,太子心中自然有些怨气。
所以此次南境水患一事,太子故意抛开了杨季修的方案而选用了另外一个,谁知竟闹出如此惨剧。
杨季修愤恨之际恨不能将太子抓在手里狠狠的打他几耳光,可是如今形势之下,老皇帝圣旨已到,他再是怎么愤恨也是于事无补。
程月棠安慰道,“皇帝陛下既已下旨,我们还是先想想如何应付杨越遥接下来的诡计吧。”
程月棠心里清楚,此次南境水患看似是太子的机会,但其实也是压死太子的最后一根稻草。杨越遥成功利用此次水患让老皇帝对太子既是失望又是厌恶,那么接下来他便一定会出手让老皇帝废黜太子。
杨季修闻言道,“而今朝中全是杨越遥的党羽,想要拦住父皇,谈何容易。”
程月棠想了想道,“内侍,中书我们都没有人在里面,唯一可行的便是从南境治理水患的三部侍郎身上着手。”
杨季修看着程月棠道,“这三人其中说不定有两个都是杨越遥的人,让他们去父皇面前说情,只怕会让东宫倒得更快。”
然而程月棠闻言却并未反驳,双眉微微上挑看向着杨季修。
杨季修见状,皱眉问到,“你是想利用父皇的疑心?”
程月棠笑着点头道,“正是如此,这三部侍郎之中定然有杨越遥的人,若是让他们去皇帝陛下面前求情,他们只会将太子越描越黑。而如此一来,以皇帝陛下的脾性,肯定会有所怀疑,反倒不会相信他们的话,那太子身上的压力也会减轻许多。”
程月棠如何不知这三部侍郎究竟是何人,而正是他们之中有杨越遥的人才能引起老皇帝猜疑,才能减轻太子身上的压力。而这样一来,杨越遥想要快速将太子逼出东宫的诡计也就会随之落空。
杨季修不得不佩服程月棠的智计,当即笑道,“幸亏你是女儿身,倘若你是男儿身,这宋明天下哪里还轮得到我们杨氏当家作主。”
杨季修的玩笑之意程月棠自然清楚,闻言只是了然一笑,“我对这花花世界可没什么兴趣,不过我对这些心肠歹毒之人的恶人却是很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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