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乌苏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早,几乎只在秋季过去后的一瞬间,春燕便已经返回。
暖暖微风吹拂着新绿,乌苏上下一派生机盎然。
乌苏皇帝下旨,赐婚程月棠与凌月公主,此事已然成了板上钉钉的事,谁也无法更改。
眼看成亲之日将至,程月棠不得不和唐矩急忙动起来,筹划一系列成婚之事。
武德侯府张灯结彩甚是热闹,消息传出,连同整个乌苏帝都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武德候了不得啊,这般年纪就成就如此大业……”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二十岁年轻人居然能有这般本事啊……”
“成将封侯,迎娶公主,武德候当真乃人生赢家……”
帝都之中的乌苏百姓感慨之余,也对武德候充满了尊敬。而且不少人听到武德候将大摆流水宴时更是一蹦三尺高,纷纷跟着忙碌了起来。谁不想去武德候的婚宴上看看?这可是乌苏最有权势的人的婚礼,其场面定然是千年一见!
然而让乌苏百姓很是不解的是,武德侯并未铺排场面,整个武德侯府布置得相当精致而又简约,一丝奢华也无。
“当真不愧为武德候,德才兼备!”
“乌苏之幸啊!能有这般一个武德候,我乌苏何愁大业不成!”
帝都百姓看到一贯秉持先天下之乐而乐的武德侯府,看到如此朴素的武德候,心中尊敬油然而生,再度将武德候抬高到了一个无人能及的地步。
程月棠看着经过布置后的武德侯府,脸上终于缓缓露出一丝微笑。
成亲当日,乌苏朝廷所有文武俱皆来贺,饶是武德侯府向来宽敞也被挤了个水泄不通,唐矩好不容易安排好了所有来宾的座位,这才回到大厅之上给程月棠使了个眼色,示意一切就绪。
大厅之上,乌苏皇帝高坐,两排分列文武百官,此时正在相互说这话,讨论着今日这场世人瞩目的大婚。
乌苏皇帝一生只两个女儿,沧月公主去年去宋明和亲,反被宋明朝廷羞辱,而后更是在詹海关一战中身亡,唯独剩下这么一个小公主凌月。
乌苏皇帝对凌月公主的宠爱有目共睹,特别是在沧月公主死了之后,乌苏皇帝几乎将所有宠爱都放在了凌月公主身上。凌月公主所言任何事,乌苏皇帝没有不允,由此可见一般。
而莫度更是乌苏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二十岁便已拜将封侯,权倾乌苏。如此风云人物的婚礼自然备受瞩目。
乌苏皇都看着鹿寻脸上淡淡愁容,不由“咳嗽”一声道,“太子心中可是有事?”
乌苏皇帝自然清楚鹿寻在担心什么,他这么一问无非是为了打消鹿寻心中的顾虑。
鹿寻心中所担心的无非是程月棠现如今已然如此大的权势,一旦与凌月公主成婚,那岂不是当真控制了整个乌苏?那自己这个太子将如何是处?
而在乌苏皇帝心中,程月棠与凌月公主成婚后,程月棠再不是外臣,而是内戚,真正成为皇室一员,自然就不会再有别的居心。
而且程月棠如今已是手揽大权,又何必在乎她迎娶公主成为皇室宗亲呢?
鹿寻闻言急忙躬身摇头,“回父皇,儿臣只是想到侯爷如此朴素,实乃我辈楷模,心中尊敬,别无他想。”
程月棠坐在鹿寻的对面,闻言急忙躬身道,“太子殿下过奖了。”
说着,程月棠又对着乌苏皇帝道,“末将府中一花一草,一毫一厘俱皆受之陛下所赐,陛下厚爱,末将才能有今日。”
看着程月棠谦卑有加,乌苏皇帝甚为欣慰,当即摆手道,“武德候不必谦虚,武德候功在社稷,这些赏赐于你而言那是理所当然的。”
鹿寻也在旁帮腔道,“是啊,侯爷回到乌苏短短不到一年时间,竟取得这般成就,实乃奇人,鹿寻相信乌苏之中肯定很多人都跟鹿寻一样,对侯爷惊为天人。”
话音落下,大厅之上的气氛忽的凝重了起来,因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鹿寻刚才话里有话。
他说程月棠回到乌苏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取得这样的成就,实在惊为天人。可也就是说,他在怀疑程月棠的身份?言外之意就是程月棠的身份很是可疑?非同一般?
鹿寻这话并未掩饰,于是大厅之上所有人都听见了。此时众臣均是略带疑惑的看着两人,心中不停的泛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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