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棠初到乌苏之时,太子与程月棠走得相当近,而且一度有传言道程月棠乃是鹿寻麾下的人。可是从此时鹿寻的话来看,真相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乌苏皇帝脸上也缓缓蒙上一股冷色,也不知是不喜鹿寻如此之言,还是当真心中对程月棠的身份起疑。
鹿寻说得很明白,“侯爷回到乌苏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程月棠从何处回来?宋明!
若是程月棠的身份可疑,来历可疑,那一定与宋明有莫大的干系。
众臣看着皇帝脸上的冷色,均在猜测他心中所想。
然而这时,程月棠却忽的对着鹿寻微微躬身,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太子殿下当真是过誉了,莫度能取得如今成就,其中少不了太子殿下的多番支持,这其中功劳,太子殿下理应分得一半!”
话音落下,一干大臣心中均是一震。
程月棠此言无疑是在告诉乌苏皇帝,她之所以能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取得这样的成就,其中全凭太子相助。而事实也恰是如此,从程月棠参加比武选将,到程月棠探寻琳琅古墟,再到程月棠发现托索通敌,这些事不是与太子有关,便是与凌月公主有关。说起来,程月棠似乎并未刻意去做这些事,反倒像是太子和凌月公主促成的一般。
鹿寻闻言心中一凛,急忙将目光转向了乌苏皇帝,然而乌苏皇帝却似乎根本没看到他的目光一样,径直对着程月棠道,“武德候便不要再打趣太子了,这些功劳你便是给他,他也承受不起,更何况在琳琅古墟之中那生死一线的惊险,可不是他所能化解的。”
在乌苏皇帝当然对莫度的来历产生过疑问,也让国师前去调查过。可是国师的调查结果明明白白的显示着莫度是乌苏人,自小随父母生活在宋明,与莫度自己所言并无差别。
乌苏皇帝信任国师,因为迄今为止国师尚未办砸任何一件事,而且也未料错任何一件事。
刚才鹿寻暗指莫度来历可疑的时候,乌苏皇帝心中本就不喜,因为今日乃是莫度与凌月公主大婚的日子,他不想因为鹿寻的一句话而打破了这难得的喜庆气氛。
所以乌苏皇帝此言,便是在告诉鹿寻,莫度所为之事,鹿寻只能看着,还没有指手画脚的能力。同时也是在暗示程月棠,切勿将此事放在心上。
程月棠何等聪明,闻言便明白了乌苏皇帝的用意,当即对着皇帝躬身道,“太子殿下于武德侯府有恩,莫度须臾不敢忘,而陛下于武德侯府厚爱,莫度更是万死难报!”
程月棠没有再度为难鹿寻,因为鹿寻既然想要挑起事端,按道理,程月棠定然是要反击的。可是今日乃是一个特殊的日子,程月棠不想节外生枝,故此并没有对鹿寻进行反击压制。
可是程月棠有些不明白的是,今日之事几乎已成定局,鹿寻此为的意义在哪里?
难道只是简单的刻意为难一下自己吗?
程月棠知道鹿寻看似简单,实则心计深沉,他没道理用这样愚蠢的方式来为难自己,而且这样做对他而言,根本没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程月棠的眼角余光斜瞟了一眼鹿寻,只见他此时脸上仍是淡淡森冷,好似对刚才之事仍是耿耿于怀。
“莫度。”
“臣在。”
乌苏皇帝忽的喊到程月棠,目光之中满是慈爱,“凌月自小脾气便率真纯挚,你们今日成婚以后,朕便彻底将凌月交给你了。”
程月棠闻言,心中不由很是奇怪,因为她总感觉乌苏皇帝话里有话,可是却又猜不透其中深意。
“陛下,臣能娶到凌月公主已是上天垂怜,千万荣幸。陛下放心,臣定竭尽所能让公主快乐。”
程月棠也并未把话说死,言外之意,她所给凌月公主的快乐并不单单是指自己。
此时午时已到,武德侯府里响起剧烈的炮仗声,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大厅之中。
程月棠看着天上微暖的日头,心神不由一阵恍惚,去年和杨季修成婚之时,也是这样的光景。而今,却物是人非已然没有踪影。
程月棠深吸一口气打起了精神,走到大厅外对着众人道,“今日承蒙诸位厚爱光临莫度与公主殿下婚礼,莫度再次先行谢过各位。一会儿婚宴上,诸位尽管吃,尽管喝,今日诸位定要尽兴而归!”
“好!!”
整个武德侯府随着程月棠的话音落下而瞬间沸腾起来。
乌苏婚事不似宋明那般需要拜天地,而是新郎迎客后婚宴开始,紧接着便是新郎亲自迎接新娘,而后两人共同见过双方父母,最后两人同时进入宴席接手宾客祝福。
武德侯府之中的欢呼之声刚一落下,府中下人便开始往宾客宴席之上端送菜肴,数十个下人在人头攒动的府中不断窜动,按照预先安排好的顺序将一一盘盘菜肴轮番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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