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况闻言一怔,急忙朝那戴着面具的国师看去,“乌苏国师?”
“在下秀羌,见过秦国公。”
国师第一次报出自己的名字,对着程景况施以宋明之礼,言语间甚为恭敬,似乎并未对程月棠的身份感到奇怪。
然而程月棠对国师的淡然却感到很是奇怪,因为国师似乎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这般镇定的与父亲回礼更是说明国师早有准备。
程景况回礼道,“阁下是乌苏国师?”
国师闻言点头道,“秀羌仅凭些许把式,国师尊贵实在有些令秀羌惶恐,国公大人不必称呼国师,便以秀羌相称便是。”
国师心中一直谨记着与程月棠的约定,进入宋明之后便不得再以乌苏官职相称。
程景况闻言点头,对着程月棠道,“囡囡,难道你这一年都在乌苏?”
程月棠知道父亲一定会将自己这一年的际遇问个清楚明白,当即也不瞒他,闻言应到,“对,去年此时我查到齐王一案与乌苏有所联系,便与唐矩一同潜入乌苏调查。”
而后,程月棠便将在乌苏的所作所为全都说了个清楚,也不怕国师在一旁静听。
从进入乌苏的比武选将,到琳琅古墟的重重险境,到出征南蛮的以战养战,再到扳倒托索,最后太子被杀,杨越遥被国师重伤。
程月棠对父亲知无不言,将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说了个遍。
程景况以为国师是程月棠麾下的人,当即也不奇怪,静静听完后,脸上已然满是骇然。
谁能想到程月棠仅凭一人之力控制了整个乌苏?!
饶是程景况也不由得怔怔无言,只紧紧的盯着程月棠。
倒是程夜朗,听罢程月棠的话,当即问到,“姐,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控制了乌苏?”
程月棠闻言看了看国师,而后微微点头道,“虽然仍有一些弱小势力作乱,但都不成气候,翻不起什么浪。”
如今在乌苏境内,除开洛坎这一支,剩下便是国师还未向程月棠表明态度。但是在程月棠看来,纵然国师与洛坎联手,在乌苏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当然,程月棠这句话也是专门说给国师听的。
然而国师闻言却仍是不为所动,似乎根本没注意到程月棠在暗示自己一般。
程景况闻言怔色,当即问到,“那你此番回来是……”
“国公大人,宋明七皇子在我乌苏帝都公然行刺太子殿下,在下与大将军此番前来宋明便是要取其项上人头,以告慰太子殿下的在天之灵。”
国师对着程景况拱手道。
程景况本以为程月棠此番回来是要逼宫老皇帝的,因为程月棠如今已然掌控了整个乌苏,而宋明朝廷至今仍是视杨季修为叛贼,程月棠有了乌苏作为后盾,此时已经具有为杨季修正名的资本。
程景况担心程月棠对杨季修爱之深,所以对宋明朝廷恨之切。然而国师这一番话却是让程景况心中再度一愣,“你们要……”
“爹,此事乃是我们此行的第一目的。”
程月棠打断了程景况的话,秀眉微翘,双眸之中满是冷色。
这时,程夜朗问到,“姐,你难道不知杨越遥此时在朝中的势力吗?”
程月棠闻言道,“那又如何?”
“囡囡,你有所不知。杨越遥而今在朝中已并非昔日可比,朝中上下除开几个尚有一丝忠君爱国之心的老臣,其他所有人都倒向了杨越遥的阵营。如今的朝廷除开兵部,其他五部基本已被杨越遥所控制,想要对付他……”
程月棠离开宋明以后,杨越遥在京城之中便再无敌手,声势浩大无可阻挡,便是老皇帝在有时也不得不听从杨越遥的“谏言。”
而杨越遥一直想将秦国公府拿下,更是暗中设计对付程景况。可是程景况何许人也?再加之老皇帝对杨越遥的忌惮,有意包容秦国公府,故此杨越遥一直没有彻底掌控宋明。
但饶是如此,杨越遥如今在宋明的地位也远非元日的杨季修可比。
“想要除掉杨越遥,只怕难于登天。”
程夜朗最终道出了这一结论,给程月棠和国师一盆冷水。
这时,燕无声出现在了府中,看到程月棠当即前来拜倒,“属下见过主上。”
程月棠急忙将之扶起,“都准备好了吗?”
燕无声不留痕迹的看了国师一眼,而后对着程月棠微微点头,“都已经准备好了。”
程月棠早已安排燕无声回京准备所有事宜,临行前更是让他带上了许多乌苏亲卫。听到燕无声一切安排就绪,程月棠心中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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