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皇宫,金銮殿。
程月棠问杨季修,程夜朗这算不算剑挟大臣。
倘若杨季修回答是,那程月棠与杨季修便算是彻底翻脸了。但杨季修倘若回答不是,那杨季修与便算是与整个天下翻脸了。
一众大臣说到底其实也是为了杨季修好,想要让程月棠尽快为皇族延续子嗣,以保证大夏江山有人继承。可是程月棠对此却丝毫不在意,而杨季修也是一拖再拖。
事到如今,这些大臣已经无法在等下去了,因为一旦杨季修有个三长两短,这大夏到底该如何是好?
而且今日程夜朗直闯金銮殿,宝剑出鞘直指殿中大学士,按律当斩!
即便如此,杨季修庇护程夜朗,这些大臣也都可以接受,或者说还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内。
但是程月棠的雷霆手段却让他们感觉到了恐惧,谁也不知道程月棠何时会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他们可不想如那殿前指挥使一般,等到程月棠宝剑落下,自己右臂被斩断之时才恍然醒悟,原来还有个皇后。
当此情形,他们不得不逼迫杨季修,在天下与程月棠之间选择一个。
大殿之中,一片安静,甚至连呼吸声也不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金銮殿上的杨季修。
世间有一种传言,应该说是种传说。因为这是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故事,而这个故事的具体内容人们已经记不清楚,人们所能记住的便是这个故事所提到的一种具有魔力的宝物。
这个宝物为什么会具有魔力呢?
那是因为一旦拥有这个宝物的人都会丧失掉自己以前的心性,变得贪婪和不满足,都会因为这个宝物而陷入一种无限索求的欲望之中,永不停歇,也永不停止。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人在用后这个宝物,迷失,丧失自己的本性以后就会忘记原本与自己有关的一切,满脑子里都是这个宝物,爱不释手,甚至就连在梦中也是对着宝物的痴迷。
而这个宝物,就是王座,就是天下人都能看见却始终只有一个人可以靠近最后据为己有的天下王座!
在那个传说里,每当有人登上这个王座之后,这个人都会因此而变得本性全无,最后变成一个让人可怖的怪物。
“算。”
杨季修的声音不重不轻,但在这大殿之中却异常的刺耳。
程月棠的脸上缓缓浮现一抹笑意,在那笑意之中带着常人所不能见的苦涩与悲戚。
程夜朗双目怒恨的看着杨季修,程月棠正要说话,他却一把从程月棠的手中抢过了宝剑,抬手便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王爷!”
“王……”
一众大臣见状惊呼,他们万万没想到程夜朗居然是如此血性之人,皇帝一句话便让他要拔剑自刎。
“殿下。”
燕无声的速度已然可以与杨季修相提并论,程夜朗从程月棠手中夺剑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程夜朗刚刚把剑放在自己脖子上,燕无声的手就已经抓住了剑柄,而后用力握住了程夜朗的手。
程夜朗没有说话,只是双眼充满了怒火的看着杨季修。
不料杨季修只是淡淡道,“这大殿之上已经流过一次血了,朕也不在乎再流一次,广平王,你说呢?”
燕无声听得杨季修如此荒谬“混账”之言,就连他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然而程月棠却仍是微笑着看着他,好似对刚才杨季修的回答并不满意,还在等待。
而程夜朗则仍是怒眼盯着。
“陛下,今日之事,殿中指挥使已经断了一臂,而广平王殿下想必也已经得到了教训,此事,以微臣之见,如此便算了吧。”
“是啊陛下,臣等也是为陛下着急而已,并无他意。”
不少大臣已经感受到了这大殿之上的微秒气氛,皇后看似波澜不惊,皇帝好似好整以暇,但在这两人心中到底在酝酿着些什么,谁也不知。一旦爆发出来,他们可算是遭了池鱼之殃了。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杨季修废黜皇后。然而看此事这情形,倘若再度演变下去,只怕不仅仅是废黜这么简单了。
程月棠的势力,这大殿之上没有人不知道。一旦杨季修与程月棠当真爆发出什么不谐,只怕这大夏好不容易安定的这五年便会瞬间成为往事已矣。
燕无声对着杨季修拜道,“陛下,广平王殿下听闻皇后返回帝都,便日夜兼程从乌苏左州赶回,想来是这一路幸苦,没有睡好,刚才进殿之时犯了糊涂。还望陛下能够见谅,宽恕殿下的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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